审讯员精神稍振:“你们说什?”
其实秦川和严峫之间对话已经在过去两个小时里重复三次,但审讯员还是要问,秦川还是得复述,甚至连单面玻璃外所有人都没有丝毫不耐烦。
因为这是审讯中基础技巧。
不断重复机械性问话,打乱次序问,挑着词句问,正正反反问……人只要撒谎,就必然会有破绽;只要有破绽,定能在遍遍复述中露出端倪。
秦川当然明白这个,更确定自己已经成为怀疑对象,不由烦躁地吸口气:“到底严峫出什事,从市局离开后就直接回家,不信话你们可以调行车和通话记录……”
“不知道,你说什?严峫到底出什事?”
凌晨审讯室只亮着盏白炽灯,秦川身上还穿着睡衣——件宽大短袖T,从被窝出来后连眼镜都没来得及戴,眼底写着毫不掩饰怀疑,盯着铁桌后审讯员。
单面玻璃外,吕局、魏局、黄兴、高盼青等人挤在小黑屋里,数道目光神情各异,集中盯在审讯室中秦川疑惑脸上。
审讯员没有直接回答秦川问题:“秦副队,麻烦您再回忆下。昨天下午五点直到晚上离开市局,这段时间内你说过什话,见过什人,发生过哪些细节?”
都是公安系统内部人士,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秦川揉揉眉心,深吸口气,藉此勉强克制住内心焦躁。
“秦副,真不好意思。”审讯员冷冰冰打断他,“请配合们工作。”
“……”秦川呼地吐出那口气,紧紧后槽牙,再次把自己跟严峫在茶水间里对话逐字逐句重复遍,甚至连当时严峫语气都学出来,末咬牙道:“然后就回到办公室,这下行吧?”
审讯员刷刷记下笔录,问:“下班前你为什要去刑侦支队借那瓶药酒?”
这是个关键问题,审讯室外高盼青和黄兴同时绷紧神色,上半身不自觉地向前倾——但比他们老辣多吕局和魏局却只微微
“前天晚上值班没睡好,昨天下午趴在桌子上睡觉,快五点时候醒。早年埋伏剿毒时候受凉,近几年来有些风湿,昨天那种阴沉下雨天气就感觉很不舒服。正好方队在办公室里,拿药酒说要帮按按……”
药酒。
高盼青神色瞬变,连吕局和魏局都互相对视眼。
“药酒对风湿管用?”审讯员貌似不经意地问句。
秦川说:“管用,跌打损伤活络经脉,是早年严峫推荐给。方队给在手肘、颈椎地方推阵,感觉好多,想到晚上可能还要加班,就去茶水间泡杯咖啡,正巧烧水时候遇见严峫淋着雨从外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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