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入自己熟悉办公室,他才仿佛取得某种虚无安全感,微微松口气。然后他放下包,刚从柜子里拿出瓶矿泉水要拧开喝,动作又突然停住,神经质地把那瓶水塞回柜子。
会不会被人下毒呢?他想。
毕竟“协助救火牺牲”老刘就是这死啊。
想到老刘被害时自己眼睁睁在边上,齐思浩就像热锅上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门外任何动静都让他心烦意乱。他甚至开始后悔今天没请假,而是按照江队——不,前江队指令,乖乖来市局上班,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模样。
那姓江怎就没死
“可现在还能怎办?”
江停望向严峫,点点头。
严峫起身走进套房卧室,只听酒店保险箱开关,少顷他出来,将个牛皮纸档案袋丢在齐思浩面前。
“这份子弹膛线数据,可能是将黑桃K绳之以法重要物证之。”江停指关节叩叩档案袋,沉声道:“需要知道它来自恭州哪把警枪。”
·
机那边声音还在继续,但齐思浩已经什都听不见。
他松开手,当啷声,尚在通话手机掉在茶几上,旋即被江停挂断。
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恢复安静,半晌齐思浩才神经质地重复:“协助救火……协助救火?!”
“具被高纯度海洛因毒死在二楼包厢里尸体,都能‘活’过来变成舍身救火英雄,想必你这个支队长在某次执行任务时‘英勇牺牲’也是可行。老齐,”江停伸手拽着齐思浩苍白发青脸,令他不得不正视自己:“你看,你以为你这个支队长位置坐得比稳?都能变成畏罪殉职黑警,为什你不能?”
齐思浩涣散目光终于渐渐聚焦,充满恐慌和惊惧;而江停眼神镇静如坚冰,直直刺进他眼窝深处,似乎能穿透他泥浆般混乱大脑,主宰他最后那根没被烧断神经。
翌日。
“齐队。”
“齐队早!”
……
齐思浩隔夜衬衣皱皱巴巴,紧紧夹着公文包,心不在焉地应付点头,飞快钻进支队长办公室,咔嗒关上门。
齐思浩终于崩溃:
“为什偏偏是,为什?!明明只是签个字,根本没拿多少钱啊——”
“法律准绳只要被触犯,跨越步和万步都是没区别。对犯罪者如此,对负责执法警察来说更是如此。”江停平静地望着他,说:“你本来可以享受作为正处级退休优越晚年,但要是与虎谋皮,只会彻底毁你后半辈子。”
“……”
齐思浩两手在裤腿上胡乱抓挠,手背青筋,bao起,指甲皆尽变色。足足过好几分钟,他终于把脸埋进潮湿掌心里,发泄般重重抹脸,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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