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已经近在咫尺，楼下红蓝光芒交错，透过雨夜斑驳
玻璃窗，闪烁在他们对视眼底。
吕局那强忍痛意愤怒渐渐摁平，虽然语调还微微颤抖，但勉强恢复
忍耐和沉重：
“老方那条没有验出乌头碱毒素裤子钉不死你，因为无法证明物证清洁度，也就形不成证据链。但你跟汪兴业
连吕局都不明所以，抬眼瞥向墙角里站着江停。
“黑桃K手下据点中没有
个叫三春花事，那是汪兴业私人生意，所以你在行动前透露风声给他，应该不是出于黑桃K指示。当然，汪兴业对你这
个禁毒副支队长是能讨好就讨好，如果你暗示他，你想在黑桃K不知情前提下与他建立私人‘业务往来’，汪兴业应该是求之不得，甚至会立刻对你表露出非常诚恳效忠。”
说着江停嘲弄地笑笑，这个动作牵扯到侧颊上伤口，鲜血顺着细细刀伤再次渗出皮肤，顺着侧颊流到脖颈，将脸色反衬得格外煞白又冷淡。
“同时六九绑架案里，汪兴业趁夜潜逃这件事如果是站在黑桃K立场上话，其实并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有可能惹来麻烦。如果以黑桃K方式思考，最优安排应该是让你立刻把汪兴业灭口，同时利用你作为警方内部领导便利毁尸灭迹……”
“但你让汪兴业逃出去，为什呢？”
有些宝刀未老感慨：“不愧是吕局。”
吕局没答言。
“那江队呢？”秦川有点意犹未尽感觉：“你并没有调阅案卷和监控权限吧？”
“
不用。”江停淡淡地回答，“从方队那条裤子分析结果上锁定你，往前回忆你做过每件事，就想起汪兴业。”
秦川问：“所以你也想找到通风报信证据——”
痕鲜血淌过江停冰冷唇角，他笑意似乎有些加深，悠然道：“你本来是想利用这个人吧，是不是，秦副队？”
这点连吕局都没想到，猛地瞟向秦川：“有这回事？”
“……”秦川又叹口气，这次是真无奈：“但也没想到他这没用……”
“你想利用他什？你到底在私底下牟多少利？！秦川！”吕局大怒呵斥：“劝你老老实实地把所有问题都交代出来！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秦川微笑着回答：“可以，吕局，只要您拿得出证据。”
“不。”
秦川挑起半边眉梢，露出请教神情。
“只奇怪你为什要跟汪兴业勾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充满违和感。”江停说，“后来才想到，这应该是你背着黑桃K做吧。”
远处警笛越来越响，小区里已经有人打开窗。
客厅里，虽然可视条件非常暗，但秦川神色终于清清楚楚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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