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兴许是因为焦渴暂时被缓解，他终于费力地睁开眼睛，听见黑暗中传来哭泣，那非常小声又非常压抑，就像小动物在巢穴中警惕地发着抖。
“……你……”
抽泣顿时停止，月光从洞口投进清辉，
“不，是完全不讲物欲，只追求感情。”
阿杰有点疑惑。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旦爱翻转成恶，就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情感越刚烈纯粹越容易这样。”
保镖照例跟得不近，稀稀拉拉落在后面。阿杰似乎有些明白
，只见黑桃K转身拍拍他肩头，说：“从今天起江停身边不要脱人，别让他跟任何人独处。还有——”
阿杰咽口唾沫。
不住问：“那个……已经试？”
其实刚才下车时他已经听人汇报堂屋中发生
“考验”，只见黑桃K向前走去，阿杰立刻疾步跟上。
“跟
之前预料样，”黑桃K悠然道，“连反应都差不多。”
阿杰拧起眉头，怀疑道：“难道是错？有问题是秦川？”
他们行人走向村寨口，远远只见“鬼见愁”站在树下跟秦川解释什
，后者那张仿佛总是戴着面具般脸竟然也没绷住，青红交错十分精彩。
“别再给他任何碰瓷你机会。”黑桃K淡淡道，“去吧。”
阿杰有些讪讪，干净利落应声是，带人到车队那边做最后补给和检查去。
黑桃K独自站在风中，望着无边无际罂粟田，极目所见是盖得山区贫瘠广袤丘陵，更远处星黑点掠过层云，那是在苍穹尽头振翅飞鸟。
他眯起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
山洞外黑夜里回荡着长嗥，忽远忽近，像是野兽来回逡巡。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饥饿、干渴和眩晕中挣扎多久，高热让他即便在半昏半醒中都不住抽搐；恍惚间只感觉股清凉液体突然涌进嘴里，求生欲让他忍不住吞咽起来，小小好几口后，最后滴液体才咽进咽喉。
黑桃K似乎感觉挺有趣，经过时隔老远向秦川挥手打个招呼。而秦川不愧是个人才，嘴角微微抽搐后竟然也同样笑开来，仿佛什都没发生过似，彬彬有礼颔首致意。
“不，恰恰相反。”黑桃K望着前方辽阔灰白天穹，淡淡道：“想发财、想掌权、想夜,bao富才是正常人性。人有求才有弱点，不肯注射正说明没问题，秦川行为逻辑是通顺。”
阿杰愣：“那江停……”
黑桃K不答，优哉游哉向前走去，帮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村寨前绿野望无际，罂粟田在风中发出簌簌声响，他在田埂前站定脚步，迎风伸个懒腰，才说：“你知道这世上最难相处是哪种人吗？”
阿杰想想，“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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