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还想再教训几句,但视线撇到水面下影影绰绰脖颈和肩膀,以及更深处幽深锁骨,突然就哽下。
不知何时气氛变得非常古怪,大概是浴室憋闷原因,顾远突然觉得热气很熏,连衣底脊背肌肉上都渗出微微薄汗。
“……”顾远若无其事站起身,冷冷道:“快点洗好出来!”紧接着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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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方谨裹着浴袍,从浴室里探出头,只见顾远背对着他坐在床上,哗啦把手上文件翻过页:“你好没?”
方谨目瞪口呆看着顾远,半晌才说:“对不起。”
“对不起算什,你昨晚到底上哪去,二十多个电话都不接?晚上没回来是吧,拍你门声音就是个死人都能听见!”
方谨完全没料到顾远这执着于细节,半晌才又挤出句:“……发烧睡,真没听见。”
顾远皱起浓密眉毛,用锐利眼神打量他片刻,突然举步走到浴缸边上。
方谨唯反应是猛然缩,鼻孔以下连嘴巴都完全埋进热水里。但紧接着下刻顾远在他难以置信目光中伸出手,搁在他额头上贴会,才不信任道:“是热水蒸吧?”
方谨飞快摸床上衣物卷,又退回浴室去关门。
再过会他出来时候已经穿戴完毕,衬衣整整齐齐扣到最上面个扣。顾远这才转过身,只见他手拿着方谨最近在审阅那本德文合同,手赫然捏着支温度计。
“……”方谨此刻心情简直不知道该说什好。他当顾远助理几个月,今天第次兴起把这人推出去甩上门冲动。
然而顾远视若无睹,直接把温度计抛过来:“喏。”
方谨足足呆好会儿,才在顾远极具压迫感目光中拿起温度计塞进耳朵里。下秒提示音响
方谨哗啦从水中抬起只手,作势往外挥叫他出去。
“水溅到!”顾远不快道,因为准备出席宴会他穿是正装衬衣西裤,顶级手工高定,在热气氤氲浴室里有种突兀衣冠楚楚,配合着步步紧逼眼神和追问显得更加咄咄逼人:“你在顾名宗身边当助理是不是也这敷衍事?为什不接电话,手机是不是开静音?是不是故意不接?为什生病不打电话来报备下?”
方谨全身缩在浴缸里,尴尬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眼底被雾气蒸得都是水。
“这次只带你个助理!”顾远手指点着他额头说:“接下来还有六天酒会商会,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病会很麻烦!知道吗?你每个月奖金多少?”
方谨耳朵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半晌才维持着这个脸被埋在水里半姿势摇摇头,眼光里满是求你不要再说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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