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秋咬咬唇,“……知道。”
她上前捡起账本,转身想书房门口走去,突然停下脚步。
“仪式要开始,你还是快点下来吧。”她听到自己声音竭力保持平静,呼吸却带着难以掩饰不稳:“刚才门口来人说,方助理已经到码头,正在往婚礼过来路上……”
身后安静无声,许久后顾远冰冷声音才响起来:
“现在你要叫他方副总。”
顾远能够上位,掌握顾家航线,可以将难以想象丰厚回报提供给柯家时候。
除此之外还有些其他零碎项目,虽然现金量不如每年航线收益那巨大,但所有隐形、非隐形好处加起来也是个相当令人瞠目数字,至少迟秋当初看到时候,就因为过度震惊而差点不能相信自己眼睛。
顾远合上账本,背着光面孔如雕塑般冷淡,“柯老直是个很有野心人,没什好奇怪。”
“你——你点感觉都没有吗?你是柯家最值钱投资啊!连十年后能问你索要各种好处都算出来——”
顾远反问:“不也是你迟家投资吗?”
·
下午四点,仪式正式开始。
这场耗资巨万订婚典礼在港岛传为盛事,来宾几乎囊括上流社会所有政客财阀和豪门巨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柯家在给顾远造势,意欲在舆论中确立他隐形继承人地位,也是为将来能让他改名换姓做准备;对柯荣来说,不啻于来自家族次重大打击。
乐队演奏响起,大门徐徐打开,雪白花毯从草地路延伸到美轮美奂仪式台。
顾远黑色西装
迟秋时语塞。
等她反应过来,刚想反驳说但你是柯家外孙,对迟家来说可什亲戚都不算时候,就只听顾远语调十分平淡地打断她:“——十七八岁时也有过你这样想法。那次出车祸,内脏破裂险些就没命。在病房醒来后问有谁曾经来看过,他们说个都没有,问外公呢,他们说也没见到。”
迟秋沉默下来。
“当然柯家肯定是有动作,至少在抢救期间柯老亲自给父亲打电话,责问他为什会发生这种事情,随即又派人参与车祸原因调查……不过那是后话。那个月在病床上躺着动不能动时候,就经常想,为什没人来看看呢?为什所有人都在调查、争吵、斥责、商议赔偿,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怎就没有个人过来,亲眼看看呢?”
“后来想通,人和人之间,家族和家族之间,利益和矛盾之间,很多关系其实也就是那个样子。”顾远把账本轻轻往前丢,说:“很多事情都有复杂前因后果,因此追根究底没意思,看到你想看那面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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