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就是不知道以后,谁当得起他这份情深。”.
朗白来到袁家时机,非常不对。
袁家老爷子病已经断断续续拖几年,最近情况越发不好,可能熬不过年。
老爷子以前留过话要把产业留给长房长孙袁城,但是袁城他还有两个叔叔,好几个堂兄弟,早几年还能勉强笑脸相见,最近老爷子越发不行,那几个亲戚也越发忍耐不住。
袁城性格上活脱脱就是老爷子当年翻版,忍时候就像尊佛,狠时候立地成魔。家族里人互相提防着,彼此瞅准对方错处,随时准备着拿住机会,狠
手下立刻上前,想把朗白抱起来带走。
谁知朗白突然挣扎起来,拼命往后挣,徒劳想去抓住他母亲冰凉手。那其实已经不可能,他发出短促哭声,满眼绝望。
袁城站在门口,脸上不见不耐烦,但是目光极其冷淡,问:“还耽误什?”
那手下心惊胆战,也不再管这小孩哭不哭闹不闹,赶紧把掳就走。
楼下众人等在车边上,袁城头也不回踏上车,底下人赶紧接过满面泪痕朗白,塞进车后座里。
朗白他母亲是个妓|女,而且,很早就死。
活跃在上流社会交际花,四处逢源,八面玲珑,说好听点是交际花,说白就是高级妓|女。
这个女人死时还年轻,容颜如花,栩栩如生,六岁朗白坐在他母亲尸体边上,张小脸惶然四顾,跟他母亲无生气面容神似无比,都是绝对标准、精工细雕美人胚子脸。
袁城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板住朗白下巴:“这是种?怎点都不像。”
手下抹着汗,点头赔笑:“大少不知道,有种说法是儿子小时候都像母亲,兴许再长长就……”
朗白猛回过身,拼命扒着车窗,脖子伸长往后看。他望着他家在身后越行越远,他母亲气息渐渐逝去,最终连影子都没。
他不敢哭,只死死盯着,神情悲凉。
袁城看他眼,觉得这个儿子很有意思,“这孩子年纪小,倒是难得情深。”
手下附和:“是啊是啊,真是难得。”
袁城笑起来,硬生生把他儿子脸从车窗前板正,不允许他再往后看。
袁城笑下。他这个人很少笑,笑起来有种特别肃杀味道,六岁朗白怯生生往后退半步。
这孩子真还太小,袁城想起自己大儿子,今年十岁大,却有这小孩两个叠起来那高,胳膊更是粗圈不止。
“他母亲是把他当女孩子养吗?”
这话意思是很明确不满。朗白敏感微微缩,眼神抵触。
袁城不管他抵触不抵触,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这个还不到他大腿孩子,淡淡吩咐:“带回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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