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寐帖》是笔划精致华美,是书法艺术最高成就。《祈天德稿》,是满纸痛苦,是人情感上绝望与悲哀。”余年没有多思考,继续道,“二者没有比较必要,都是拼接历史长卷方残纸。前者是书法中见天地,后者,则是书法中见人世。”
冯老太太没说好或是不好,对抑或是不对,而是看看古董
余年坐得端正,品茶香,他点头道,“对,都是近几年拍下,另外还有副《仕女图》。”
“赵著画那幅?”
“是。”
冯老太太颔首,又问,“《不寐帖》历代都被称为天下第帖,在你心里,可有能超过它?”
余年思考几秒后,回答,“如果只是在心里,那还有幅。”
嗯,去拜访下,肯定不会耽搁明天工作。”
见余年挂下电话,谢游开口问,“是津城冯家吗?”
余年点头,“应该是,听外公说起过,津城冯家到外公那辈,只剩个独女,起名同璧。再后来,世事变迁,渐渐没消息。”
谢游打几个电话,排开日程,又把紧要工作都吩咐下去,朝余年道,“你个人不放心,陪你起。”
照着孟远发来地址,司机将车开到近郊。带阁楼小别墅,附带个面积不大但打理精致花园,茂盛蔷薇花枝爬满篱笆。司机将车停在旁边,余年和谢游起,下车去敲门。
“哪幅?”
“《祈天德稿》。”
似乎是对余年给出答案有些惊讶,冯老太太放下手里茶杯,“这幅字,并不好看。”
“确实不好看,甚至是难看。但外公曾说,这幅字每笔每划,都是历史,是文化,是气节,也是尸山血海,国破家亡。每滴墨,都是血泪,是破碎山河。”
“嗯,是修宁先生会说话。”冯老太太沉吟,“比之《不寐帖》呢?”
没会儿,个看起来八十多岁老太太沿着花园小路,慢慢走过来。她穿着深蓝色套装,领口和袖口都有滚边刺绣,戴着串珍珠项链,手腕上是水头极好翡翠镯子,气质端庄,令人有种时光错位感觉。
打开院门,老太太打量余年,说道,“是余家孩子?”
余年微微弯着腰,方便对方听自己说话,恭谨道,“是,叫余年,今年二十二岁,外公是余修宁,妈妈叫余踏月。这是跟起过来谢游。”
老太太听完,让开路,“好,跟进来吧。”
室内简洁明亮,老太太泡壶茶待客,坐在余年对面。她举动都极为优雅,说话也细声慢气,“听说,《不寐帖》、《醉马游春图》、《江山连雨图》,还有两个瓶子个杯子,都是你拍下带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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