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灯光下人声鼎沸，食物香气随风传出很远很远。
周戎被轮番灌多
，好不容易才逃出人群，拉着司南手溜出大门，站在庭院中空地上。
不知什
时候外面下起雪，纷纷扬扬小雪花被灯光映成橙黄，打着旋浪漫地落在他俩头发和肩膀上。周戎探身亲吻司南嘴唇，似乎有
点窘迫，从身后拿出扎着粉色丝带白纸盒。
“是……是蛋糕。”他尾音竟有点结巴，说：“
自己做，尝尝看。
“大家都很想你们。”
周遭响起抽泣与吸气声音，周戎仰头将第二杯酒饮而尽。
“第三杯。”
周戎转向前方，正对着118所有特种兵们注视，抬头向远处星辰满天、烟花交错夜空举起酒杯：“在过去这场浩劫中，病毒带走难以计数生命，全球人口锐减过半，很多小国家甚至就此从人类版图上消失。”
“如果后人撰写未来历史，他们将会发现没有任何文字词藻能写尽这场灾难残酷，也没有任何语言修辞能描述人类为生存而付出，艰苦卓绝努力。”
这三个愿望都实现。”周戎略停顿，说：“所以觉得在除夕夜许愿可能真有某种魔力，决定今年再许三个。”
他斟满酒杯，并不看任何人，直接仰头饮尽：“第杯，还是个人愿望。”
下面有人笑着说：“戎哥定能心想事成！”
周戎微笑摇头不答：
“——第二杯。”
“们怀揣火种走过黑暗长夜，跨过战友遗骸，踏过荆棘和深渊，最终在累累尸骨上重新点燃种族延续火炬。们这些活下来人不需要历史来记载功勋，也无谓那些空虚华美称颂；只要山川河流、千万英灵，见证过们前仆后继跋涉，和永不放弃努力。”
周戎遥遥举杯，随即将最后杯酒泼洒在地上：
“敬们这些平凡人类。”
所有人静默举杯。
窗外烟花冲上夜空，发出绚丽光芒，映亮每个人湿润眼眶。
他斟满酒，环顾众人，在家属席那个方向停住，欠身深深鞠躬：“祝已经离开们战友在天国仍然切安好，你们名字会永远记在们心里，你们功绩将永远铭刻在人类史上。”
就像去年除夕夜样，周戎再次按牺牲顺序报出十七个名字，最后个是张英杰。
满食堂片静默，家属席上有人哽咽，有人黯然。
“去年说，等灾难结束后你们再投胎吧，免得生下来又要面对这地狱般世界。今年终于可以说，灾难已经过去，家园正在兴起，人类社会将逐步回到正轨；如果战友们英魂在天有灵，你们已经可以回来。”
周戎眼眶微微发红，半晌沙哑道：“戎哥……很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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