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随安怔片刻,走上前去,便被钟念月塞个东西在掌心。
那东西柔软,巴掌大,下面坠着穗子。
钟念月睫毛轻颤,像是有几分怯怯,但动作又大胆,她道:“这是亲手做,送给哥哥。”
钟随安低头瞧。
那掌心
底下人答:“去宫里,好像是惠妃娘娘请过去。”
钟随安目光闪。
是为着太子事?她难不成是被太子气哭?
到底还是亲生妹妹。
钟随安年幼时,还曾有过点兄长爱护之心。
今个儿怎、怎……
不等钟念月再开口,香桃就扭头道:“还愣着作什?姑娘不是说,去请大公子来呀?”
小厮愣愣点头,忙转身去。
钟随安听见底下人传话时,也以为自己听错。
“她要见?”
祁瀚张张嘴。
小太监见他神情不大好,不由怯怯出声道:“殿下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奴婢方才在上书房说错什话?”
祁瀚当然不会接这句话,只垂眸道:“方才……忘记同表妹说,给她剥许多松子。”
小太监听得傻住。
殿下真、真要哄这钟姑娘?
……”
秋禾吓死,连忙道:“没说什呢,惠妃娘娘只是问几句姑娘身体如何,又说,说改日要请锦山侯陪着姑娘玩儿呢。”
祁瀚面色有点难看。
什锦山侯?
怎还要叫这人陪着钟念月玩?
钟随安:“走罢。”
等到花厅里,他眼便瞧见座上钟念月。
她今日打扮得也毛绒绒,梳着垂下来发髻,还显得乖巧可爱几分。
钟随安垂下眼眸,心道,若是她会儿哭,他还真不知晓该要怎办……
“哥。”钟念月脆生生唤道。
“应当是吧,公子,这……”小厮为难地望着他。
书童听完,倒是为公子心生不悦。
公子这样累,做妹妹怎好叫哥哥去见她呢?
钟随安确是累,眉间还嵌着丝疲色。
他问:“今日姑娘去何处?”
钟念月归家时,钟家大公子正巧回来。
她顿住脚步,在花厅里坐下,边捧着茶盏喝,边道:“将哥哥请过来……”
下人们以为自己听错。
钟念月很少问起自己兄长,对兄长畏惧多于亲近。这都是因为大公子太像老爷缘故。
姑娘与老爷也不亲近。
钟念月懒懒打个呵欠,道:“嗯,表哥,先回府。”
秋禾恨不得背着人健步如飞,当即就坡下驴,连声告退。
祁瀚:“……”
祁瀚目送着他们走远,心中滋味儿不是个滋味儿,反正就复杂得很。
钟念月这回出来,没有缠着他。她没有和他多说句话。还有什锦山侯……他母妃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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