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直呼姓名都摆在陛下眼前,那不是擎等着被骂蠢货吗?
祁瀚转头看眼钟念月。
他那表妹弱柳扶风般,坐在凳子上不言不语。可她在父皇跟前都丝毫不怕……她是为,是为,没错!
祁瀚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因而他将背脊挺直,大着胆子抬头朝座上晋朔帝望去。
祁瀚道:“且说砸中三弟后,
三皇子听不下去。
庄妃也听不下去。
钟念月都忍不住心说,好个男主哇!你才是全文最大那朵白莲花啊!
“太子分明只捡有利他来说!”三皇子插声道,那张如玉面容都生生气青。
祁瀚轻叹道:“知三弟心中愤懑,便声‘二哥’也不称。”
晋朔帝敛住目光:“太子,你说罢。”
三皇子落后太子半步,他此时再望向钟念月,眼底嫉妒与愤怒都快要遮不住。
而祁瀚自认他与钟念月乃是“伙儿”,听见晋朔帝声音他也不觉得压力加身。
祁瀚主动朝前再迈步,躬身道:“回父皇,今日之事倒也是过错……是要将那日剥松子,送到表妹手边。表妹说要叫众人来分,却不想引得三弟出声……”
“三弟叫表妹扔就是,又叫不要纠缠表妹不放。”祁瀚轻叹口气,面露愧色,道:“表妹与自幼同长大,她天真烂漫,心性单纯……”
人,整日里名师相授,读书无数,却也依旧叫人觉得木讷不堪,愚笨至极。
晋朔帝顿片刻:“朕既听得夸赞之言,也听得逆耳忠言。”
孟公公顿下,就在其他人也跟着发愣时候,他飞快地反应过来:“去搬张凳子来给钟姑娘。”
庄妃听,五官都扭得像是要飞出去。
钟大人长舒口气。
三皇子:“……”
“祁瀚!”三皇子怒喝道。
庄妃心间颤,匆忙跳起来当先喝住自己儿子:“你目无兄长,还不住嘴?”
皇家子嗣,谁不为那权利争斗?
这斗,要斗得隐晦聪明。
钟念月:?
祁瀚却越说,越觉得好像就是如此,险些要将自己都并说服。
世家贵女,哪有胆敢抄起凳子打皇子?若非是为,表妹怎会如此?
祁瀚喉头紧紧,真情实感地红点眼圈儿:“表妹想是为着,才生气之下,将那瓷盅扔向三弟。”
说罢,祁瀚抬手比划:“那瓷盅便这样巴掌大,正砸在三弟怀中。三弟怒而起身……”
不错。
在陛下跟前,遮掩隐瞒、畏缩慌乱,都是愚蠢行径。唯有坦荡陈词,肺腑之言,方才能在陛下这里,得到丝宽和。
孟公公若是知晓钟大人心中所想,恐怕忍不住要笑出声。
肺腑之言?
这小姑娘又娇着呢,又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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