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小太监抬着水桶进来,孟公公也拿钟念月要东西回来,后面还跟着三两宫人,怀里抱着钟念月要换洗衣物。
“陛下,奴婢先伺候姑娘去更衣。”个小宫女福福身。
晋朔帝却是先将钟念月抱起来,抱入屏风后,再将她放在那水桶旁。
钟念月嘀咕声:“又不是十岁。”
孟公公忙打圆场笑道:“姑娘这两条腿,这会儿哪有什力气呢?还是不要自己走。”
她喊冷,就往她怀里塞汤婆子。
若说她唯独在谁跟前丢脸不怕,那便是在晋朔帝跟前。
好像也没什狼狈模样,是他不曾见到。
晋朔帝垂下眼眸,淡淡道:“朕记得不该是今日。”
钟念月骤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愣下:“嗯?”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惊异出声:“陛下怎记得这个?”
晋朔帝倒是见过大世面,步跨入暖阁,瞧见床上红,连眼睛都没眨下,只淡淡吩咐下去,备水、备衣物。
下便消去钟念月尴尬。
后头晋朔帝还请女医来。
女医坐在她对面,同她讲起月事是个什东西,又再三安抚她不必害怕,流血并不代表死亡,如此种种交代得分外详尽。
钟念月头回听这样长篇大论,没有听得瞌睡都惹出来。
钟念月想也不想便答道:“三皇子。”
晋朔帝:“……”
他面上没有什变化,只是眸光沉沉:“哦。”
钟念月蜷蜷身子:“哎,方才不觉得如何,这会儿才觉得有些没力气,还有些冷。”
晋朔帝伸手把扶住她腰。
晋朔帝淡淡道:“再长几年,也是年纪小。”
虽说打从她第回来月事后,晋朔帝便令女医专门为她备本册子,册子上记录便是她每回来月事日期。
她倒是会根据那个册子来瞧自己月事准不准。
但晋朔帝怎会记得这清楚?
晋朔帝只淡淡道:“自然记得。”
便不多话。
而女医同她说这些时,晋朔帝便坐在旁,不动如山。
神色淡然得仿佛这天底下最沉稳牢固倚靠。
他都这般。
她自然也就愈发平静。
等将那女医送走后,晋朔帝当夜还留在暖阁里,就如清水县时那般,也摆张软榻在旁边陪着她睡觉。
钟念月这下也坐不得,也躺不得,便只能拿晋朔帝当杆子倚着。
她十二岁时便来月事。
在年幼壳子里过着日子,过着过着,便真有些被同化似。她那时已经忘记自己在现代时,是什时候来,因而半点准备也没有。
就突然那日,觉醒来,便将乾清宫暖阁床榻给染红。
宫人见,吓得赶紧去寻晋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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