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古时都爱用些神佛道类东西,来教化百姓。
此时读书普及不到寻常百姓家去,你与他们讲道理,未必讲得通。
但若是拿权势规矩压,拿神鬼之说震慑,自然可以使民顺。
钟念月在街上转悠圈儿,见百姓如今都有余力开始重建自己房屋,损毁不严重,便几人合力修补修补。
如此之后,她方才回县衙。
钟念月还挺爱听八卦,她放慢脚步,跟着听耳朵。
他们口中议论,是那日那个,看着面黄寡瘦,跪下来祝她来日嫁个好夫君女子?
于这时候女子来说,“嫁个好夫君”应当便是最好祝福罢。
她那日还怕那女子活不下来呢,却原来活下来。
此时有百姓喝道:“那怎成?她怎敢打她男人?反天?”
“什敢不敢?你就学这样,用力,吸,那不就沾着吗?”
“当真有用?”有人小声问。
这还算是其中难得有自想法个。
这时代阶级分明。
但凡是从上头放下来话,他们便没有人去疑心。
交江县街头渐渐有点往日模样。
洛娘还有香桃两个丫头,再加上个跑腿小太监,并个武安卫,如此将钟念月团团簇拥着,她方才得个上街机会。
街上已有不少百姓识得她,见她依旧着素裙,仍是那般宛如神女,通体贵气,连多看眼,都觉得有些脸热。
钟念月边走,也边舒口气。
“瞧见还有这些人仍活着,日比日活得好,那便是好事。”
晋朔帝坐在那正厅中,
旁人嗤笑道:“这你就不懂吧?她男人,与贵人,谁轻谁重?”
“……自是贵人。”
“她沾贵人福气,那贵人可是皇帝陛下身边人啊!整日浸染着龙气呢!那她不也就高她男人头?打他算什?还没叫他跪下呢!”
钟念月抿唇笑。
这逻辑没毛病。
“有!怎无用?你知晓原来住那城南吴家媳妇儿吗?之前瘦得把骨头,脸白白,跟要死样。那日去领钱,你晓得她胆子有多大?她竟然敢叫那贵人赐她句话!”
“那赐?”
“赐啊!就是因为贵人赐话,叫她沾那样多福气去,你瞧这两日,她看着可算像是个活人。那精神气都不样……走路都带风你见过吗?”
“真假?”
“真,真,还见着她打她男人。”
洛娘应声“是”。
在他们转过弯儿后,街头百姓却是低低议论起来:“怎觉得好像从她身上瞧见丝紫气?”
“那叫瑞气。”
“王麻子家,你那日去领钱,你沾着贵人身上气吗?”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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