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中那些纠缠不休
念头终于被潮水似疲倦淹没
，四周
切都变得模糊而陌生。
船长听见外面嘈杂声，那声音很刺耳，他想要起身去查看，却被格斯压住肩膀。
“是他们在开宴会，有人在唱歌。”格斯低声解释，
船长重重叹口气：“那又有什
意义？百年过去，
们都变成骷髅吧？”
格斯按着他，帮他把羽毛笔蘸满墨水：“所以才要写遗书，以免吓到来探索沉船人。”
船长无言以对，趴在书桌上：“还真是很周到建议……格斯，不想提醒你，但事情已经这糟，写遗书好像不是最重要事——”
“没有太糟。”格斯摇摇头，“潜艇总会失事，只不过是们运气不好。”
船长愣会儿，伸出手，接过他递过来咖啡。
得更糟。
直到那天，他带着枪穿过漆黑走廊，在此起彼伏疲惫鼾声里走到主水柜前。
……那天发生事，其实和其他日子也没什不同。
小部分船员闹得厉害，他们不得不暂时躲进船长室里，整理物资列出清单，格斯向他汇报潜望镜视野里新发现。
即使已经大难临头，格斯依然还是那个本正经严肃样子。
格斯说道：“现在就很好，你是个很棒船长。”
船长把脸埋进咖啡蒸汽里，他忽然撑不住地陷入崩溃，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垮下来。
“搞砸，格斯。”船长发着抖哽咽，“把切都弄得团糟，那几个船员就快毁掉这艘潜艇，其他小伙子还等着保护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做……”
“你是压力太大。”格斯伸出手，轻轻拍着他背，“你该休息，船长。”
船长不清楚自己发泄多久，他终于耗尽全部力气，精疲力竭地安静下来。
只不过，船长心里其实很清楚……所谓“潜望镜里光”，只不过是古板望手个人坐在那里，绞尽脑汁憋几个小时，终于憋出来句安慰人好听话而已。
格斯当然永远也不会使用致幻剂那种东西。哪怕所有人都陷入癫狂幻觉，这家伙也定是最后那个清醒着被处以火刑异类。
而潜望镜视野早已经被海水吞没，不可能有什光，更不可能有什永远安宁——这里只有漆黑、冰冷、被纯粹孤寂笼罩无边深海。
船长被强行按在书桌前写遗书，他实在想不出要写些什，把头发揉得团乱，头痛得要命：“为什要写这种东西？格斯，永远不会有人找得到们。”
“不仅要写，还要放在保险箱里。”格斯抓住他手，把他扔开羽毛笔塞回去，“书上说，百年后科技会很发达，早晚会有人来海底探索，到时候就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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