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毛疑惑地“嗯”
声，抬起头看着他。
“是直
。”零号低声固执地反复验证，“是锯齿，是锡纸烫……”
他看着点儿都没变小卷毛，对方似乎忽然明白他意思，主动站起身抱住他，让他抬手就能碰到自己脑袋：“发生什
吗？”
零号摇摇头，肩膀点点和软下来，低声说：“对不起。”
他慢慢地摸着那些小羊毛卷。
年轻拓荒者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有点惊讶地睁圆眼睛，认真看着他，抬手摸摸他脸。
……那些小卷毛停留在他指缝间，活泼地卷着，点儿都没有变化。
零号慢慢松开手。
他有些茫然地撑起身，踉跄着向后退两步，又因为彻底脱力而迅速失去平衡，摇摇欲坠地倒下去。
年轻拓荒者迅速跳起来，在他摔到地上之前伸手接住他，把他抱进修复舱。
系，
教你……”
他才接近零号，就被对方骤然抬手扯住手臂。
那个已经伤痕累累意识骤然爆发出困兽时力道，就地滚翻过身，牢牢控制住他身体，把他限制在手臂与地面之间。
零号胸口急促起伏着，低头审视着他，瞳孔冷淡锋利：“硬不行就来软？”
剧烈痛楚波接波席卷着意识，零号眨去渗进眼尾冷汗，低声道：“个萍水相逢彼岸拓荒者，用他自己存在来救？编故事也编个差不多吧？”
种几乎是虚脱样强烈疲倦和放松忽然铺天盖地，迟来地席卷他意识。
零号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该怎解释，只是近乎失礼、完全冒犯地反复触碰着那些柔软卷发，不断确认着它们存在。
融化冰水还在源源不断
“别担心，这点儿‘存在’分给你也完全没关系。”
小卷毛快速说道：“对没什影响，倒是可能会渗透给你部分习惯……要是能教会你怎摸鱼就好。”
他转过身去检查那些刚缝合好伤口，皱起眉抿抿唇：“还是疼吗？已经用最细丝……”
零号动不动地靠坐在修复舱里。
他定定看着那个来来回回忙碌人影，隔良久才低声开口，嗓子涩得像是吞大块湿透海沙：“你头发是直。”
他很清楚那些“冰块”是什。
对于死者之境意识来说，这些就是最基础“存在”本身——因为没有自概念，那些冰川就是他们全部。
不论身份如何转换，只要冰川还没有融化、没有被海水吞噬，那些意识就依然存在。
零号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他几乎控制不住那种激烈、几乎冲破禁锢愤怒，迫使被自己控制住人影抬头：“究竟要到什时候——”
他忽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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