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卷毛老老实实点头，“
‘茧’已经帮忙屏蔽和过滤掉百分之九十
。”
零号深吸口气，心情有些复杂地沉默下来。
……不知道为什
，在被告知这种情
他像是正以第三视角审视着自己意识——他正看着
个狼狈、像是堂吉诃德样滑稽又固执骑士，明明已经步履蹒跚摇摇欲坠，却还是不肯放弃最后那套寒酸剑和盔甲。
他解下那套早已破烂不堪盔甲，连同锈迹斑斑剑起抛出去。
那些东西轻得像是片羽毛，却又在坠落时轰然震，让他意识也仿佛跟着微微悸栗。
……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正被小卷毛抱在怀里。
他们回到那颗“茧”内部，没有最后层心理防御机制阻碍，修复舱正有条不紊地修复着他受损意识。
“那是你们那个年代说法，科学早就证实数羊不仅睡不着觉，还会越数越精神。”
“谁让你在大脑放空时候数羊？不都是脑子里乱糟糟全是想法时候才数羊吗？”
“照这说，他脑子里乱糟糟全是想法吗？”
“为什乱？”
“什羊？山羊还是绵羊？”
整整记录并总结道。
零号：“……”
他看着本正经记笔记小卷毛，用力揉揉被吵得头昏脑涨脑袋：“你们——”
他眼看出那双眼睛里藏不住笑，立刻牢牢闭上嘴，顺便默念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清空脑子里切念头。
“们什？”
“刚才不是梦……打开‘茧’屏蔽就会是那样。”
小卷毛解释道：“他们对你感觉很不错，所以反馈意识活动也稍微多点。”
零号按按发涨脑袋。
他倒是不太在意刚才那是不是场梦——毕竟就算那不是场梦，切也够玄幻，就算是他疯也不可能把那种情形跟现实弄混……
但他还是忍不住在意另外件事：“这是‘稍微多点’？”
……
零号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理解小卷毛为什要出去做拓荒者，而且走就走那远。
他这次迅速截住自己念头，彻底放空大脑，站在原地，双手揉半天太阳穴。
虽然早已经不习惯放空大脑感觉，但那是因为总要面临无数危机、又有太多不想清楚就不行事，他已经习惯不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这样突兀地吹声终止哨，又是在被堆乱糟糟却又完全无害絮絮叨叨填满大脑之后……零号忽然意识到，这做似乎也并不难。
“们什？”
“们什？快说呀！最烦话说到半人。”
“什只羊？”
“为什要数只羊两只羊？”
“听说数羊可以快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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