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没否认,手搭在林竹肩上,掌心安抚地落在经纪人单薄肩头。
“是没找对感觉吗?”
林竹戏份始终少,又对导演要求把控准确,还是头次遇到没能镜过情况,闻言心头微提:“您说,再仔细想想。”
“别都不错,就是还是不够嚣张——服软那段情绪变化控制很好,前面发脾气反而被衬得弱势。”
卫戈平点点头,也不舍得训他,对着大洋彼岸编剧霍霍磨牙:“也不怪你,有些编剧明明被人叫总编剧,这大段剧本,居然统共就写两句话……”
半晌,小少爷终于纡尊降贵地被顺毛,点点在不容忽视柔和瞳光里温驯下来,慢慢靠回温暖臂间。
钟杳挑挑唇角,探身端起药碗,勺勺将药喂给他,耐心地柔声引他说着话。
社戏烟火好看,百草园花快到开时候,十里洋场现在流行赌马,几匹上好赛马都关在暨园,回头不妨去跑跑试试……
他说得耐心细致,暖融灯光里,小少爷身锋锐戾气外壳被尽数轻柔剥开。
身上伤病难受都忽然变得难捱,不愿服输又盼着能被缴械。林竹冷着脸,被钟杳圈在怀里细细拍抚着,指尖小心地牵上钟杳袖口。
钟杳常年在镜头前,这样动作由他做来样行云流水,手仍稳稳揽着林竹,黑瞳酝起温温笑意。
……为艺术献身。
自己现在还是骄横跋扈少爷,绝不能因为被喂青团就出去绕着酒店跑圈。
林竹横横心,低哼声,俯身照青团凶狠地口咬下去。
钟杳没躲,稳稳当当地让小少爷咬口。趁着他含满口无法抗议,手腕轻轻翻,把剩下半个青团藏进掌心,屈指在他鼻尖轻轻刮。
钟杳没忍住,轻轻笑声。
林竹有点儿心虚,揉揉鼻尖:“谢谢您……记住。”
“别都挺好,前期注意点儿,你气势得和你们家钟老师旗鼓相当,不能被他盖过去。”
卫戈平向来对他颇多信任,没再多说,挥手示意化妆上来帮忙补妆,各部门重新就位:“再拍次没问题吧?”
钟杳低头,瞳底映开片温淡黯然。
……
“卡!”
第二幕终于拍完,林竹长长舒口气,精神抖擞地跳下床,跟着钟杳块儿去看回放。
卫戈平扶着机器看半晌,眉头却皱起来:“差点儿东西……”
林竹:“!!”
钟杳含笑扬眉。
胸口满涨沸腾雀跃几乎要把整个人顶得漂浮起来,林竹心跳轻快,勉强控制着自己不满地乱窜,嚼着青团调整呼吸,奋力地把那大口整个咽下去。
丝毫不为对方眼中柔和笑意所动,林竹用力抿紧唇角,冷冷别开脸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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