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当时尚且不明白这捧花含义,却本能地不敢轻忽,不仅收下藏在家里,还随身带朵夹在书里带出国。
直到有天,身边导演朋友翻阅他藏书,无意看到那朵干花时候,他才终于知道这捧花究竟是什意
那整年,就只有钟杳那场发布会开在天星。
钟杳阖紧双眼。
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二十岁林竹,个人去闯电视台大楼,斥巨资买下演播厅,个人守在门口替他筛查记者,在谁也看不到地方看完整场发布会,把花设法悄悄送到他车上,然后亲眼看着他离开,飞往个远隔重洋国度。
见到他会脸红说不出话,得个签名都要高兴半天,坐在地毯上爱不释手摆弄那些藏品,他经纪人。
二十岁林竹看着他路离开时候,又在想些什?
封口级别都没到。
发觉钟杳有兴趣,调度胆子也越发大起来,兴致勃勃给钟杳八卦:“听说那个富二代可怂!守着门口看人家个发布会,然后就走,上去说句话都没敢,带来玫瑰花都给扔……”
他话头顿,看着钟杳脸色,有点儿犹疑:“您怎?不……不好笑吗?”
钟杳闭闭眼睛:“不好笑。”
钟杳忍忍,还是轻声道:“他送不是玫瑰花,是野金钱花……”
钟杳想不下去,用力揉揉眉心。
他想不起那时候自己究竟有没有回头致意,有没有和粉丝握手告别——离开决定其实做得很仓促。他到海外之后生活很充实,每天都在学习新东西,填充新收获,每天都在把自己从当初阴影里拔除出来,甚至动过从此留下不再回国念头。
他甚至都点不知道,国内有个笑起来比谁都好看年轻经纪人,直在等着他回家。
钟杳摊开手掌,又想起那天坐进车里时,猝不及防烫满眼捧金灿灿野金钱花。
这种点儿钱都不值野花,花店里是没人卖,只能自己去想办法摘。秋天野外确实有不少,可要朵朵摘下来,攒齐扎好,做成能送人精致捧花,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
“野金钱花?”调度茫然眨眨眼睛,“就那种……小野菊花,路边采把那种?那谁会喜欢他啊,有钱送演播厅都没钱买束好看花——”
钟杳听不下去,和主持说声家里有急事,匆匆往外走。
众人早都熟识,看他确实神色有异,也没有多问,简单招呼过就把人送到演播厅门口。
钟杳上车,报出公司位置,靠在后座上,手背用力按上阖着眼睛。
调度来得晚,只知道现在天星热度正盛,不知道三年前这个小卫视还穷酸冷清,根本没有发布会会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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