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林琨试图提醒他:“朋友,这条裤子可能还穿。”
于笙直起腰,随手把那把剪刀扔开,向后仰在床上:“知道,想想过个瘾。”
少年头发擦得很草率,半干额发显得顺服柔软,总是冷冰冰眼睛半阖着,浓长眼睫垂下来,尖端稍微有点儿往上翘。
在灯光下投落出小片淡淡阴影。
他整个人锋利棱角,也像是被某种力量无形地短暂柔和下来。
他倒是带套换洗衣服,塞在书包里,现在也彻底湿透。
于笙拉开书包翻两遍,倒空翻过来挂上衣架,衣服也摊开展平晾上。正考虑着要不要等雨停再走,阳台玻璃门忽然被轻轻敲两下。
屋里空调刚转起来,才有点暖和气。于笙皱下眉,把玻璃门拉开条缝:“干嘛。”
靳林琨动作很快,这会儿已经擦干换套衣服,身清爽地从缝里挤进阳台。
他拿条毛巾,和套烘得暖暖和和干衣服块儿随手递给于笙,站到于笙身边,很理所应当:“呼吸新鲜空气。”
舍友,路顺顺利利地回宿舍。
N大寝室条件很好。
现在是暑假期间,留校学生不多,N大特意针对夏令营开放整栋空宿舍楼。
公寓式两人间,独立卫浴24小时热水,空调WiFi基础家电应俱全,力图最大限度潜移默化地影响优秀生源在高考后对院校倾向选择。
靳林琨接过于笙塞过来纸巾,把眼镜擦干净戴上,对着重新明亮清晰世界长舒口气:“多谢,不是你就回不来。”
靳林琨站在床边,端着半杯兑好温度热水,难得地忘自己要说什。
……
没等他想起来,宿舍门先被人咚咚敲两声。
于笙连宿舍都没进就去找墙翻,靳林琨有事,也没看手机,两个人都完整地错过夏令营千人大群里第次线上会议。
精英云集夏令营效率很高,已经把各个市区选拔上来头名们打乱分成十来个组,
“……”
于笙沉默着站会儿,拉开玻璃门,转身出阳台。
靳林琨说到做到,待在阳台呼吸十来分钟新鲜空气才回来。
于笙已经擦干水,套上他递过来那套衣服,对长几公分裤腿很不满,正神色不虞地低头打量,手里还不知道从哪儿抄把剪刀。
靳林琨:“……”
于笙把伞支在阳台控水,循声抬头,看他眼。
他到底也不知道靳林琨究竟出门干什,为什会在那个时候恰好出现在那个地方。
总归不会是去呼吸新鲜空气。
于笙站在阳台,往窗外面看看。
这场雨攒好几天,雨点酣畅淋漓地往下砸,隐约还有越下越大架势,时半刻估计还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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