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到这份上,除贺天阑性情耿直尚不曾转过弯来,众人又如何还弄不清究竟是怎回事。
迎上贺天阑依旧茫然目光,清虚道人苦笑声,极轻地叹口气:“无怪如此,鸿渐消去清化记忆,左右又不是第次。定然是他知道什,却不愿清化记住……”
众人心中其实都清楚,苏鸿渐既然能准确地抹去某段记忆,就定然是曾经查看过清化神魂。
看到自己刚救下好友原来是为杀自己而来,那人又该是什心情——亦或是其实他出手相救那刻,就早已有这样预感?
无论是哪种,他们都已没机会再弄清楚。
,身形震,浑身渗出层层叠叠冷汗。
贺天阑神色同样现出羞愧,显然也已想起自己当初被蒙在鼓里、为虎作伥时情形,低声应句是,才又继续说下去。
“圣君原本就想夺那穿云宗穿云梭,所以才会使出五绝蛊这般狠毒伎俩,无论如何,穿云宗都是绝无可能保得住宗门至宝——看鸿渐后来虽然将穿云梭拿去,却从来都只是收着不用,只怕也并非是真喜欢那宝物,而是有意引开圣君,替穿云宗消灾解难……”
他自觉已说得太多,打个激灵才缓过神来,飞快地望眼圣君身后那道身影,双拳不由攥紧,又缓缓道:“并不清楚清化那时为何会在穿云宗,只知道五绝蛊只传活人,不染尸身,而清化那时已转眼便要被五绝蛊所附,所以鸿渐才不得不出手。”
听他说到这处,清虚道人面色终于彻底苍白下来,怔怔退开两步,低声恍惚道:“清化去穿云宗,本就是要去和鸿渐决死战……”
贺天阑怔忡半晌,才终于像是明白他意思,神色终于彻底黯然下去,缓声道:“与鸿渐相交日浅,对他解其实不多,所知也不过只此件事罢——其实时常后悔,为何没能早些认识他,可再转念想,若是同他早认识,只怕也会误会他。”
那时圣君发出传谕,说苏鸿渐在穿云宗杀人夺宝,恰巧玄天宗正是最近宗门,便调玄天宗弟子即刻前往驰援。
清化年轻气盛,早已被苏鸿渐冥顽难劝累累恶行气得难忍。任谁劝也不听,抢先往穿云宗赶去,定要与苏鸿渐生死决战却恩仇,竟不准任何人帮手。
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已只剩下满山狼藉,穿云梭亦被掠走,紧接着便听说清化已身死消息。
“竟是这样?”
贺天阑错愕抬头,怔怔低声道:“可清化自己却也不记得这回事,只知道他被鸿渐杀又救,却也同样不知缘故——那时鸿渐仓促之下出手,还不慎伤他元神,所以才将自己本命真元化出弥补,只说是自己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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