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低头亲亲他,把被子仔细盖好,细致地调整房间温湿度,把光线也遮得朦胧温暖,才放轻动作起身出门。
被打断按下承诺,悄然在心底无声扎根。
如果生命力也是可以灌注转让就好。
如果——能把健康,好好活下去资格,交给他少爷,就好……
*
“直照顾。”
有开头,接下来话就容易许多。陆清石轻吸口气,抬头迎上青年仆人温柔黑色眼瞳:“所以要活得久。”
他喘两口气,又执着似再度强调:“要比久。”
顾松怔忡半晌,才终于隐约理解他少爷在说些什,心头交织着甜蜜酸涩应黯淡下来,覆上无言苦涩,窒得喘不上气。
陆清石依然执着地抬着头,顾松收紧手臂,低头轻轻吻他:“……好。”“
心跳仿佛在瞬骤停,顾松几乎感应不到自己身体存在,僵硬迟缓地低下头:“少爷……”
——可他除这些,已经没有什能给。
年轻仆人埋下头,努力思考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做错什事,说错什话,想要再想出别什能用以承诺东西,那只白皙瘦削手却已滑到他腕上,摸索着坠进手掌,冰凉手指用力攥紧。
少爷在难受。
顾松立刻没多余心思,双手拢住那只凉得叫人心颤手,想要查看他身体状况。陆清石却依然牢牢握着他,湛黑眼眸折出罕有固执光芒,缓慢而坚决地出声。
实在心疼弟弟陆南星,开始处心积虑地帮着陆清石逃课。
这种事无疑是不能给向来懂
清秀眉眼好看地弯起来,陆清石终于翘起唇角,抬臂揽住他肩颈,嘴唇奖励似在他唇畔磨蹭几下,重新阖上眼睛。
顾松搂着他慢慢拍抚,等到小少爷鼻息归于清浅绵长,才低下头用脸颊贴上他额发,声音微哑下来:“少爷也能活很久……所以不要再想这些事。”
陆清石睡得熟,听到他声音,本能地含混咕哝声。顾松只当他答应,脸上终于显出点柔和笑意,又揉揉少爷头发,抱着他重新放回床上。
他少爷才多大,怎能开始考虑这些生死事呢?
怀间小少爷安静睡着,眉目浅淡气息柔和,脸色虽然不算健康,却也依然柔润,透出属于生命柔和光泽。
“……不要你命。”
顾松微怔。
陆清石依然望着他,安静地喘息阵,抿起唇角,清秀面庞上泛起淡淡红晕:“要你照顾……”
说出这种显然任性要求,小少爷声音又低下来,轻轻软软地落在身前仆人心口。
悬着心骤然坠落,顾松笑着舒口气,拢拢双臂,低头轻声问他:“现在不就是在照顾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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