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先生,先生心里清楚——是没能护好你,又怎能怪在你头上?”
若是好好无事,哪会有人是愿意跑去受罚
“你摸摸看,点事都没有。”
陆澄如趴在他膝上,察觉到顾蔼迟疑动作,弯起眉眼仰头望他,握着他手往自己后背覆落上来。
少年脊背不似想象中清瘦单薄,肩胛仍分明凸起来,却有着极漂亮柔韧线条。肌肤白皙凉润,几道掌余宽刑杖痕迹涩涩地烫着掌心,却没有想象中惨烈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听说——”
生怕过后失望痛苦难以承担,顾蔼不敢让自己太高兴,尽力找到自己声音,沙哑出声道:“他们有办法,让面上看不出来——内里却伤及筋脉脏腑,气血瘀滞。你那时候吐出血来……”
没有半点儿余力去思索任何和眼下陆澄如无关事。
小王爷就靠在他怀里,安安静静,还和平日里样乖,样会牵他袖子,乌润眼眸不知痛似望着他。
多少个批复公文不眠之夜,怎都不肯回卧房歇息少年趴在桌上打够瞌睡,抬头睡眼惺忪地望过来时,就是这样双眼睛,成漫漫长夜里最温暖点慰藉。
只差点,就连这点慰藉也要被强行夺走。
顾蔼瞳底越发深黑,拢着他手却依然柔和温存,慢慢抚着他额发,尽力掩饰着话音里丝轻悸:“澄如,哪儿不舒服?没事,们这就回相府去,回相府治伤——先生没照顾好你,往后不会,再不会……”
“没有事。”
陆灯弯起眉眼,单手撑,灵巧地翻身坐起。
闹市离相府还有段距离,担心顾蔼路抱着自己太过辛苦,他向车厢四处望望,想要找个地方坐下,却仍被顾蔼牢牢环着,俨然没有松手意思。
迎上当朝首辅难得固执目光,陆灯眨眨眼睛,就又顺从地靠回他怀里,抿抿唇角鼓起勇气:“若说怎回事,先生能不怪擅自跑出来吗?”
顾蔼闻言微怔,迎上小王爷当真谨慎得仿佛随时可能挨训紧张神色,心头猝不及防地漫过哑然暖流,将他轻柔圈进怀里。
“先生。”
陆灯轻声唤他,牵着顾蔼衣袖手稍稍使力,将他从梦魇中拽离出来:“没事,先生——三皇子帮换行刑手,好好,你看。”
怕顾蔼不信,边说着,他已利落地解开衣物抛在旁,趴下去让他细看。
行刑人都是个中好手,能几板子就把人活活打死,也就能打上十来下也叫人毫发无伤。陆灯肤色白皙,落上血痕便格外显眼,可无论再怎仔细看,也不过是背上拢起数道微红宽痕。
顾蔼看得怔忡,心跳反而越发飞快,迟疑着将手轻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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