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云琅笑笑,“就是这段,他背得……行云流水。”
这些年,萧小王爷也不知同多少人,争辩多少次。
“虔国公是武人,这些年骑不动马、上不动战场,脾气是不会变。”
云琅不想再多说这个,将话头扯回来:“知道这些,定然视为生死仇
“这就换。”老主簿忙叫人来收拾,“井水沉浊,要加雪水还是……”
云琅笑:“井水也无妨。”
老主簿忙摇头:“云公子在外流离,定然受苦。如今既然回京,该用好。”
云琅怔下,靠在窗前,垂眸扯扯嘴角。
刀疤曾同他提过,萧朔不肯信京中那些流言,从朔方大营路找他到镇远侯府。
老主簿看着他,小心翼翼:“那之后,虔国公……也去打听些事,问些人。认定——”
“认定镇远侯府。”云琅道,“与此事定然脱不开干系。”
老主簿低声道:“是。”
“只怕还不止。”云琅稍沉吟,“大抵还听说,兵围陈桥挟制禁军,以致救援不及。闯入御史台,逼迫端王。派出府上私兵,在半路围剿端王府回京亲眷……”
“云公子!”老主簿失声打断,皱紧眉,“您怎——”
徐图之,谨慎迂回道:“六年前,漫天大雪,您曾在府外立三日三夜。”
云琅阵哑然:“经年旧事,干什提这个。”
“那时候,王爷并非不想见您。”
老主簿低声:“是……虔国公来过。”
云琅蹙下眉,没说话,轻轻捻下衣袖。
他来要人时,试图给萧小王爷讲个血海深仇话本,也被打断。
书房里,萧朔样样替云琅找着能解释理由。泄愤样,恨恨问云琅,是不是以为他也会如旁人般,信那些萍水谣言。
云琅闭闭眼睛。
“们都知道,当初事定然有苦衷。”
老主簿怕他牵动心脉,忙道:“王爷同们说过,当时云公子去御史台是救人,阴差阳错。山匪之事,是为驰援——”
“怎?”云琅笑笑,“不打紧。”
他神色平静,向后靠靠,看看窗子外头景色:“要是把这些全放在心上,早该活不下去。”
老主簿满腔酸楚,低声:“怪,不该提这个。”
“不妨事,原本也奇怪,萧朔怎把那段说得那般熟练。”
云琅咳两声,拿过汤绽梅尝口,忍不住蹙眉:“太甜。”
虔国公裴笃,也是三朝老臣,也曾执掌禁军。
如今虽然去朝致仕,也仍是品贵胄,开府仪同三司。
端王妃,正是虔国公独女。
“出事时,虔国公碰巧不在京中,星夜兼程赶回,终归没来得及。”
老主簿道:“纵然震怒,也已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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