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脸色漠然,看着眼前清水:“知道。”
洪公公怕他再没完没濯洗下去,亲自端水,出门倒净,又拿个暖炉回来。
药已温得差不多,洪公公试试,并端过来:“殿下,这是静心宁气、养血归元药,老奴看着太医熬。您今日牵动心神,竟在殿前吐血——”
“喝什药?”萧朔蹙眉,“不是你们想那样。”
洪公公怔下,细看过他气色,松口气:“那就好。”
洪公公察言观色,稍稍松口气:“您同云小侯爷说上话?”
萧朔垂眸:“说过。”
“那就好。”洪公公放心道,“您在殿上说那些,不说皇上,老仆都险些被唬得信……”
“那些话。”萧朔神色阴沉,冷声道,“也不尽然是子虚乌有。”
洪公公愣刻,忽然反应过来:“云小侯爷当真受拷打?!可是被送进御史台时候?可御史台分明——”
,正用盆里清水净手。
“琰王殿下。”
洪公公放下药盅,低声道:“那几个不长眼乱嚼舌头奴才,已申斥过……这些年宫里越发不像话。”
“也不知是什人,竟编出这些子虚乌有话来传。”洪公公说着话,留神看他神色,“是们管教不严,您切莫往心里去。”
“没什可往心里去。”
“您这些年都假作身子不好,年年请梁太医去府上。就是为哪天小侯爷回来,能顺势叫梁太医替他调理这些年在外奔波伤损亏空,不惹人耳目。”
洪公公笑吟吟道:“梁太医医术精湛,如今小侯爷终于回来,好好调理,定然能养好。”
萧朔不置可否,看看那个暖炉,随手搁在旁。
洪公公迟疑半晌,又试探着问:“小侯爷如何……可还好?”
萧朔阖眸,将手拿出来,又换块布巾擦净。
“您……”
洪公公看着他,心中终归难过,过去拦拦:“老奴知道,您见当今圣上,心中……不好受。”
“可也得提醒您句。”洪公公悄声道,“您查着那些事,心中有数便是,万不可拿来质询陛下。往事已矣,故人已逝,先帝端王若尚在世,定然只愿您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萧朔拿过布巾,擦擦手:“他们说,也不尽然便是子虚乌有。”
“殿下又说赌气话。”洪公公哭笑不得,“老仆在宫里伺候这些年,您心性,如何还不清楚?就是当年——”
洪公公话头顿,自知失言,将手中药盅放下:“总归,先帝临终前,最放心不下晚辈……也就是云小侯爷和殿下。”
萧朔蹙下眉,伫立良久,周身冷意稍淡些许。
他擦净手,将布巾放在旁,又换盆清水,重新将手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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