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
云琅越听越不对劲:“小王爷,你这是故意说叫心疼吗?
之后发生太多事,挨得太紧,压得太沉,桩连桩当头砸下来。
多年后再回头看,竟只剩句阴差阳错、没来得及。
“你今日训得好。”
萧朔也转话锋,不再提此事:“往事已不可追,是囿于昔日,徒增烦恼。”
云琅正徒增烦恼,被萧朔无端戳破,没好气横他眼。
云琅摸摸萧朔手背,把薄裘分给他些,把人块儿裹上:“来,再笑个。”
萧朔静片刻,竟当真依他所说,又牵牵嘴角。
云琅吓跳:“好乖。”
“云琅。”萧朔不容他得寸进尺,垂在身侧手抬起来,缓声道,“你大可再多说句。”
“罢罢,这个也不训你……”
“只吃剩下就够。”
“……”云琅按着右手,忍着没指头戳倒他,“再提野兔,今夜你定然有个人要断条腿。”
萧朔垂眸,抬抬嘴角,没再说话。
“别捣乱……”云琅说得正认真,看他来气,隔着薄裘踹脚,“你跟着逃命,且不说有多拖累,偌大个王府不要?”
“玄铁卫都是端王叔亲兵,没有你护着,还不让侍卫司拆干净?”
“这些年,确睡不很好。”
萧朔道:“说那些话,不是为叫你听难受。”
云琅闷闷道:“是为叫你自己听难受。”
“是。”萧朔道,“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夜深人静时,想到你孤身在外,便只盼有人狠狠骂几句,心里尚可好受些。”
“只是既无长辈教导,又无挚友在侧。”萧朔缓声,“只能自己同自己说些狠话。”
云琅气力不够,时还打不过他,能屈能伸:“你那玉佩又是怎回事?”
“没什。”萧朔淡声道,“只是原本想送你,却不想阴差阳错,没来得及。”
云琅惦记十来年,还想追问,看着萧朔平静神色,竟没说得出话。
那时候,他忙着准备出征,萧朔忙着替他送行。
云少将军向来闻战则喜,战事越凶险便越兴奋,兴冲冲提兵出征,连别也不曾额外多道句。
云琅喝口参茶,剐他眼:“老主簿跟着王叔这多年,忠心耿耿。觉醒过来,府上小王爷跑去跟个逃犯浪迹天涯。”
云琅都不忍心想老人家得被吓成什样:“说不定哪天,咱们俩隐姓埋名卖酒时候,看见位背着包袱找王爷老人家……”
萧朔轻声:“知道。”
“既然知道,有什好恨。”云琅就看不惯他这个劲,“当时跑,是不得已。你困守王府,也是不得已。”
“都是不得已,谁也不比谁好过,自然谁也不比谁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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