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仍带笑,跪在地上,抬手替老人家拭
老主簿耳朵里塞着纸团,讷讷倒茶:“您坐。”
云琅不止替萧小王爷挨顿骂,还挨戒尺,看着掌心,颇为怀念:“别经年,您老功力分毫不减……”
“怎——怎回事?”蔡太傅牢牢拽住他,上下看几次,“你如何死里逃生?”
“以后景王爷给您带话,都不必听。”
云琅扶着他坐下,好声好气解释:“好好,没被琰王酷刑拷打,前些日子萧朔把从刑场抢回来,就藏在府上,们两个——”
云琅眼看着自己从碎成地越来越惨,时越发懂什叫三人成虎,心情越发复杂:“下次会变成包子馅吗?”
“不可说。”老主簿忙摆手,“您长命百岁,哪会是什包子馅?”
云琅叹口气,低头看看身上衣物,理得端正齐整,凝神推宫过血,叫脸色看起来好些。
老主簿看着他,有些不安:“您要见太傅吗?此时现身,是否不妥……”
“没什不妥。”云琅扯下嘴角,“叫老人家这劈头盖脸训萧朔通,小王爷听着如何先不论,听见,要难受死。”
可。”老主簿吓跳,“天大地大,能逃到哪儿去?”
“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去。”
云琅隐蔽起身,从门缝朝外瞄瞄,朝老主簿悄声道:“您撑阵,跳窗户走……”
“休想跳窗户,老夫知道你在里面!”
蔡太傅气得白发三千丈:“你蹲下前,老夫在窗户上看见你影子!”
蔡太傅充耳不闻,反反复复看着他,哆嗦几次,伸手摸摸云琅额顶。
云琅张嘴,眼眶倏地红,低头笑下,直直跪在他膝前。
蔡太傅拽几次,没能把人拽起来,将云琅死死护在眼前,老泪纵横。
书房静得落针可闻,老主簿倒好茶,悄悄将玄铁卫扯走,仔细合严门。
“您看,活着呢。”
老主簿愣下,看着他,心底阵酸楚:“多谢……多谢您。”
“和说什谢。”云琅呼口气,示意玄铁卫开门,躬身行礼,“太傅——”
蔡太傅正训到激烈处,见人出来,看都不看,将左手把扯过来,戒尺狠狠打在手心。
云琅:“……”
蔡太傅疾言厉色,还要再训斥,甫抬头:“……”
云琅:“……”
老主簿:“……”
“老夫原以为,你虽然口中说那些发狠话,心里其实比谁都惦着云家小子!”
蔡太傅怒气冲冲,牢牢堵在门外:“可你竟真下得狠手,将他活生生打成肉泥!!”
老人家气得手抖:“老夫从来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心狠手辣、昏庸混沌之人!昔日家变,竟让你被仇恨所惑,糊涂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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