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应句,忽然回神,愕然站住:“您将那定亲玉佩给小侯爷!?”
“若无当年意外,他早已该是品军侯。”
萧朔神色沉沉:“知这般草率,到底折辱他。可如今形势太过不利,纵然想按规矩纳采问名、请期亲迎,也不容太过张扬。”
“不是……不是问这个。”
老主簿干咽下,讷讷:“小侯爷——”
“小侯爷嘴虽刁,却愿意跟您学啊。”老主簿帮忙出主意,“您不曾发觉吗?什事,但凡您做,小侯爷便也定然要跟着做。”
“当初在府上,您开蒙得晚些,先王请先生来专门教您。”
老主簿道:“小侯爷早背过,又分明最不爱学这个,看见您去先生处听课,竟也日日跑去趴窗户。”
“还有,您那时练拳,身上磕伤好几处,要用通筋活血药。”
老主簿:“小侯爷以为是什好东西,谁劝都不行,也定不依不饶要喝口。”
萧朔出书房,言不发,径自上马车。
王爷要入宫,老主簿向来放不下心。叫人仔细套好马车,安排妥当,跟着路送出王府。
“车就在宫外候着。”
老主簿跟着车,压低声音:“您见完皇上就出来,咱们直接回府。”
老主簿不敢提入宫事,尽力挑着萧朔有些兴致说:“梁太医说,小侯爷如今可以慢慢用些药膳,调理滋补。方子都已抄下来,回头便叫后厨去试验……”
老主簿时竟也不知自己想问什,跟着马车,心事重重闭嘴。
“此事早已打定主意,当年也去求过父王母妃,得来回话。”
萧朔有些烦躁:“今日与你等说清,劝纳妃生子话,便不必说。”
“不是不是。”老主簿忙摇头,“小侯爷——小侯爷好得很。”
萧朔也记得此事,他被引着想阵这些,心底松快不少,微抬下唇角:“父王无法,给他尝勺,他便苦得飞上房。”
“正是。”老主簿笑道,“先王拿此事笑话小侯爷好些年。”
老主簿看着两人长大,记得清楚:“还有那块双鱼玉佩,先王命人做,是给您将来世子妃定亲当纳礼。上面用暗文藏您生辰八字,小侯爷不明就里,竟也闹着非得要……”
萧朔平静道:“已给他。”
“您向来惯着小侯爷,可这玉佩毕竟与别不同,也是没办法事……”
萧朔阖眼靠在车内,握着腰间玉佩,静片刻:“药膳滋味古怪,他向不肯吃。”
“可药膳毕竟滋补,于人大有裨益。”
老主簿犹豫半晌,小心道:“若是……您想些办法呢?”
“他不吃东西,硬撬开嘴也塞不进去。”
萧朔蹙眉:“能想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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