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听这四个字,就觉得后头没好话,当即囫囵起身:“罢罢,若不是夸,就不听。”
“是夸你。”萧朔淡淡道,“你当年也曾打马游街、把酒临风。”
云琅听着他夸自己,仍觉不对,干咳:“那又如何?”
萧朔:“也曾缓带轻裘,买桂载酒。”
“你直接损罢。”云琅讪讪,“再吟诗酸
萧朔静静心神,慢慢道:“不是真要买十只羊。”
“知道。”云琅轻叹,“不然呢,在王府摆摊卖烤全羊吗?”
萧朔扫眼他颈间,没说话,抬手替云琅理理衣领。
云琅怕弄坏玉佩,烤羊时便穿上绳子戴上,塞进衣服里头。
玉佩戴得贴身,在外面虽看不出,却能看见条细细红线,若隐若现地藏在颈间。
萧小王爷当真勤俭度日。
云琅此前没想过这个,此时看着,竟隐约有些不忍:“王府可是银子不够?面上风光,内里其实只能吃糠咽菜,点完蜡烛把蜡油刮下来,用火融灌进杯里,戳根捻继续用……”
“……”萧朔阖下眼:“不是。”
萧朔被云琅教几次,已能分辨肉质。夹块香嫩些,细细蘸料,搁进瞎操心云少将军嘴里:“府上银子够用,你不必担心。”
云琅想不通:“那——”
,将那块肉扎起来。
云琅心安理得张嘴等着,眼看萧小王爷将肉递过来,探头去接,竟接个空。
萧朔将肉扔进蘸料,换筷箸夹着,来回沾几次,自顾自吃。
云琅措手不及,愕然看他半晌:“小王爷,就是块肉,也值得你这般放下身段跟抢吗?”
萧朔平静道:“这羊不是给烤?”
萧朔看阵那条红线,也并仔细理顺,轻声道:“多谢。”
“谢什。”云琅不知他这句话从何说起,由着萧小王爷亲手伺候,忽然想起件要紧事:“对,比起那醉仙楼如何?”
萧朔将手收回来,看着他。
“快说啊。”云琅兴冲冲道,“比之醉仙楼——”
萧朔:“云小侯爷。”
“那也不行。”萧朔道,“若是明日从朝中回来,这羊叫你分干净,当即便去再买十只。”
云琅:“……”
他才转这个念头,话都还未说,便被萧朔堵个结实。
云琅端着葡萄酿,看着眼前料事如神、敢想敢说萧小王爷,时忍不住抬手按按额角。
“说这句话,只是为威胁你,怕你瞒着将羊分。”
“虽说是……”
云琅讷讷点下头,看看少说三十来斤烤全羊:“你……都要吃完吗?”
“吃不完,便叫人拿去熏制,放起来存着。”
萧朔道:“等逢年过节,再拿出来慢慢吃。”
云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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