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诧异道:“你如何知道?”
云琅看他眼,耐着性子拿过酒坛,又给自己倒杯酒,慢慢品口。
……先皇后。
自回京后,他始终尽力不叫自己想这个,有时几乎生出错觉,仿佛就能这不再记起来。
此时叫景王这个夯货牵扯出来,才知不仅半分没忘,反倒记得清清楚楚。
“没事。”云琅揉揉额头,“想多……喝你酒。”
来景王府前,他特意去趟金吾卫右将军府邸,同常纪问清大理寺卿之事。
照常纪所说,皇上原本极信任大理寺卿,甚至在云琅回京就缚、又被投进大理寺狱后,也未生出疑虑。
直到那日,景王入宫伴驾,闲聊时忽然提句,大理寺卿与三司使秀才试竟是同年同乡。
景王奉命修天章阁,收纳朝中*员籍贯履历,看见这个倒也并不奇怪。只是他说者无心,皇上听者有意,反溯推查,竟查出不少蛛丝马迹。再联系起大理寺将云琅仓促抢下狱,这才挖出大理寺卿这桩深埋着暗棋。
碎,拼也拼不起来。
碰巧有人见,某天夜里清净时,琰王府出辆马车,勉强将人抬去致仕那位梁老太医医馆。
如今是死是活,都不很明。
有说还吊口气,日日在后头静室躺着。也有人说早趁月黑风高,拿破草席卷,埋在杏林深处那片无主坟茔。
景王打听得详细,度很是紧张惶恐,还特意跑去告诉蔡老太傅。
“确实是先皇后教。”
景王坐在他对面,大抵也知此事不容声张,声音压得比平常低,随夜风灌过来:“当年你走以后,先皇后便将叫去,教这句话,叫背牢。”
“先皇后说,贤王当局者迷,轻易不会怀疑个有从龙之功下属,但贤王也生性多疑,只要句话,就能叫他察觉出端倪。”
景王背诵道:“还说……这话不能早说,也不
此事前因后果,虽全说得通,却毕竟太过凑巧。
以景王脾气秉性与天资,能做出这种事、说出来这般巧妙话,只怕八成是背后有人支招。
虽说当年交情不错,却毕竟多年不见,知人知面难知心。云琅不欲冒险,才假作刺客唬他,想要设法替萧朔试探景王二。
“如今看来,是想多。”
云琅按额头,静坐阵:“那句话……是先皇后教给你?”
“……”云琅看着他:“不曾,蔡太傅没再找你?”
“自然找,还打二十下戒尺,罚以讹传讹、夸大其词。”
景王怏怏不乐:“这手心都打肿。”
云琅看他半晌,叹口气,将来时念头尽数遣散干净,把酒坛扔回景王怀里。
景王忙将酒坛牢牢抱稳,莫名其妙:“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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