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时虽没不过胸腹,可若是失足滑跌,不及防备呛水,惊慌时却未必能站得起来。
萧朔心中焦急,再顾不上揶揄云琅,自水中仔细寻找。走到池边,衣摆忽然被人用力拽。
不及回神,已被蹲在池底憋半天气云少将军拽牢,带着身热腾腾水汽,迎面扑个结实。
萧朔不及防备,退半步,仓促将人牢牢护住。
“就是藏起来吓唬你,吓傻?”
云琅:“……”
萧朔慢慢道:“于是,殿前司决心反击,将下面排摆成‘做你伯父梦’。”
云琅:“……”
老主簿轻推开门,端来加蜂蜜热牛乳,又加几碟精致点心。萧朔接,让老主簿回去歇息,又吩咐守住暖阁,不准旁人进来,有事在门外通报。
回头时,云琅已经乐得眼前黑,不留神掉进汤池里。
子还在后面呢。”
襄王平素不入京城,在京中联络据点定然极隐蔽,既要稳妥,不能有分毫张扬醒目,却也要能递出消息,不使京中诸般事务无人主持。
能在禁军陈桥大营边上扎根这些年,安稳过轮又轮核查,定然极不容易叫人察觉。
“能藏这久,当真艺高人胆大。”云琅好奇道,“究竟如何传消息?”
“那书铺老板极谨慎,除接消息,从不与襄王或戎狄任何方接触,故而难查。”
云琅压不住乐,抬起只手,在萧小王爷眼前晃两晃:“当年咱们两个去放河灯,不也这玩……”
萧朔惊魂甫定,手揽在云琅肩背,慢慢收紧:“当年这般玩闹时,便叫你吓得惊悸三夜。母妃问过太医,做个枕头叫抱着,才渐睡好。”
“……”云琅记头不记
萧朔眼没照应到,看着漾开水纹,心头悬,和衣跳下泛着药香水里:“云琅?”
汤池水已染上醇厚药色,滚热蒸着,雾气朦胧,看不清其下情形。
水纹渐平,仍不见人。
萧朔蹙紧眉,在水中摸索:“你挣挣……云琅!”
药池为泡药浴,泡全才不亏药性,修得并不算浅。
萧朔道:“每隔十五日,他会去进批书,按特定摆法上在架上。”
云琅此时不愿动脑,懒洋洋靠着萧朔,打个哈欠:“书名第个字拼起来是句话?横着排……”
“……”萧朔看着他:“他日若有消息要传递,叫旁人来做,你切莫插手。”
云琅听出他这不是好话,恼羞成怒,拍萧小王爷大腿而起:“怎?!排成排多有气势!戎狄识中原字本来就少,进门看见排书,头还不够大!”
萧朔点点头,顺着他说:“于是殿前司巡查时,看见书铺架上,横排书名首字连起来,竟是句‘是襄王,今夜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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