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虞侯不明就里，看着王爷默然不语，只当萧朔默认
，再压不住欣喜，容色都跟着亮起来：“当真是――”
都虞侯深知此事不能声张，立时将话咬碎咽回去，只扶萧朔马辔：“当真是？！”
萧朔看他不掺半点假
狂喜神色，心底终归替云琅
暖，阖下眼，微微点头。
都虞侯喜不自胜，团团转两个圈，眼眶红红：“好好好……”
萧朔静阵，又出声道：“此事――”
有人将坠入河底刀鞘捞上来，送回殿前司。萧朔入刀还鞘，神色反倒比此前更平静，沿着街道向前巡视。
都虞侯咬咬牙，细想着方才所见奇俊功夫，念头越发分明，再忍不住：“末将知道，小侯爷纵然无恙，要身份明朗、光明正大，终归只是奢望。末将不求殿下明话，只想――”
萧朔心念微动，道念头忽然闪过脑海，停下脚步。
都虞侯怔怔：“殿下？”
萧朔道：“你说不错。”
得去折那柳条红缨。
正焦灼时，伴驾云小侯爷懒洋洋站起来，将外袍脱抛在随侍手中，下宝津楼。
“小侯爷不披挂，不试弓，马未就鞍。”
都虞侯记得清楚，埋着头往前走，低声道：“三箭连环，箭箭破开前支白羽箭尾，正中靶心，射穿红缨，又拨马去折御道旁新柳。”
“寻常只用折插在地上绑住柳枝便可，小侯爷却直奔新柳。那柳条叫风吹，莫说在马上，站稳也握不住。”
都虞侯忙道：“定然咽在肚子里，绝不同人提起半个字。”
萧朔摇摇头，摩挲下刀柄，慢慢道：“
原本恨他，将他当作仇人，恨不得食肉寝皮。接来府中，也是为亲手折磨复仇。”
萧朔与云琅如今也都已身在局中，竟从未想过这层。此时叫都虞侯无心点破，才忽然察觉，若当真能狠下心冒些险，只怕未必不能趁机再进步。
只是……不能叫云琅知道。
云琅生他气，方才偏偏事出突然，仓促出手乱内息，朝城西走，多半是找梁太医去。
云少将军好强得很，每到内力空耗、需卧床调息时，素来连他也不愿给看，今夜多半会在医馆歇下。
这桩意外出得不早不晚，时机恰到好处。若能运作妥当，虽要冒些险，收获却无疑极值得。
都虞侯攥攥拳，捏着掌心冷汗：“们俱都捏把汗，眼看着小侯爷按住马颈，身形不知怎
便腾起来，照最高那条柳枝伸手捏……又不差分毫，稳稳落回马上。”
都虞侯道：“小侯爷手里，摘最高叶新柳嫩芽。”
萧朔静听着他说完，淡声道：“故而？”
都虞侯愣：“故而――”
话到嘴边，都虞侯张张嘴，竟没能问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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