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虞候眼认出来:“刀鞘?!”
营校心底慌慌,向腰侧看过去,原本挂在那里刀鞘竟不知何时没影子。
仗兵器之利,已然胜之不武。云琅方才能在他腰间顺走刀鞘,营校身在马上,却连对方半个影子都没能察觉。
若云琅趁那时出手击杀,他早该跌下马死透。
云琅勒马,笑吟吟看他。
萧朔视线落在场内,淡声道:“等你拿回来,他大抵已夺下那杆旗。”
都虞候听得愕然,心道连将军若听见这句怕是要跳起来恼火撅断三杆枪两把刀外加张石弓。他素来敬重萧朔,此时迎上殿下视线,终归不敢多说,只得驻足,重新转回场上。
云琅勒住缰绳,看看那柄软塌塌碰就断枪,随手抛在地上。
他手中已没兵刃,新营校眼底微微亮,强自压,稳住腰刀再度催马,直取云琅没有铠甲护持胸口。
云琅不闪不避,饶有兴致看着掠近刀锋。
这寻常白蜡枪只是普通木头,连将军生气时,尚且抄过来撅就折,拿来挡刀,自然半分也挡不住。
这般比试简直耍赖太过,都虞候要去给云琅找把好枪,才转回身,却被人抬臂拦住。
都虞候看清来人,心头突:“殿,殿下……”
这般比试,过去在朔方军与禁军里常有。来较量实力,二来也给那些没上过战场新兵长长见识,免得到时忽然慌乱无措,自乱手脚。
只是外人不懂,旁观看来,未免显得太过胡闹。当初枢密使来陈桥大营,见殿前司这般练兵,就曾勃然大怒,再三斥责,还扣殿前司三月饷银。
营校滚鞍下马,将腰刀举过头顶:“是末将输。”
“你很好。”云琅道,“叫什名字?”
营校低声:“韩从文。”
云琅点下头,将刀鞘抛回去:“发兵启程后,去先锋官帐内领职就任。”
判定阵亡即可夺刀,营校看他策
都虞候急道:“少将军这是在干什?万——”
萧朔回身,自都虞候手中接过云少将军乱糟糟团成团披风,仔细理顺,叠齐整搭在臂间。
新营校冲到近前,云琅松开侧马镫,身形滑在马侧,稳稳当当避开那刀。
两马交错,都在疾驰,对面那匹背上却忽然空荡荡没人。
营校愣下,不及反应,云琅扶住马鞍手腕翻转,在地上点,身形已轻巧掠回马上,手里握个黑漆漆乌铁物事。
都虞候固然知道萧朔绝不会这般昏聩,可琰王殿下素来冷淡严肃,此时贸然撞上,仍心虚得不敢抬头:“少将军,少将军试炼禁军战力,并非玩闹……”
“知道。”
萧朔道:“看着便是。”
都虞候没能反应过来,闻言愣:“什?”
“不必去拿新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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