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站在草丛里,小心翼翼瞄着云琅。
少将军看着无恙,行动也自如,气色看着比往日甚至还好些。
刀疤在草丛里摸摸,拾回飞蝗石,犹豫阵,还是轻手轻脚走过来,放回云琅手边。
云琅不看他,循着喊杀声朝丛林深处望过去:“小王爷叫你来?”
“……是。”
“襄王要召集封地私兵,定然不敢光明正大。”
云琅盘膝坐在洞口,攒出来十成耐心,对着身边白马讲道理:“既然要避人耳目,随身不能带显眼兵器,最多刀剑匕首防身,战力天然就会有所折扣。”
“这深山老林里面,人影树影混在处。以少击多,敌明暗,最适合设伏,”
云琅静听着远处喊杀声,单手理着白马鬃毛,慢慢道:“小王爷找到亲兵后,应当会先将包围圈子撒下去,再派小股放风筝,不断袭扰,击即走。”
白马打个响鼻,晃晃脑袋,看着云琅。
不出刻,山林中已隐隐传来金铁交鸣声。
白马拴在洞口,敏锐察觉到随风飘进来淡淡血腥气,有些焦灼,踏着四蹄不住回头。
云琅抚着白马颈子,伸出手,接几滴石崖上蓄雨水:“等等便回来。”
马不解人意,侧头看着他,叼住云琅兜鍪上红缨扯扯。
“急什?你家老黑也不会有事。”
刀疤硬着头皮道:“少将军——”
“少什将军。”
云琅淡声道:“他叫你来找,你就真来?出征前是怎下令?”
刀疤怕云琅发火,却更怕他这样看不出喜怒神色,打个激灵,埋头低声:“少将军说,凡事以琰王殿下为先。若有危险,先护着琰王殿下,左右前后护持,断不可
“听懂?”
云琅拍拍它颈子:“襄王府精兵,定然训练有素。知道取舍,不会在敌不明时恋战,只求尽快避让脱身。只要风筝放得当,只靠小股兵力,就能将他们赶到处,再借山间地利草木流水作势,以少围多,举包个饺子……”
云琅抬头,看向洞外处安安静静草丛:“是不是?”
草丛微微动下,像是叫风扫扫,转眼看时,又迅速归于片看不出异样平常。
云琅懒得废话,飞蝗石携劲风砸过去,砸出道捂着脑袋窜出来人影。
云琅叫它扯得无奈,摸把嫩黍粒喂过去:“比你还急,不也没冲出去添乱?”
洞外喊杀声愈烈,云琅深吸口气,缓缓呼出来,从马嘴里扯出自己衣袖展平。
两人少年时,他曾随口说过,叫萧小王爷替他养匹马,将来好带着上战场。
小王爷书读得好,马也养得妥当,只是惯得实在太过无法无天。
若是没有黑马时时管教,路到北疆,还不知道要嚼没他几只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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