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欲言又止,回头望
“琰王殿下!”
刀疤疾步过去:“方才——”
“有只野兔忽然经过……惊马。”
萧朔将手里兔子递出去,按按额头:“无事。”
两匹马都是他亲手养,原本只是白马有追兔子毛病,后来黑马不知怎,竟也见兔子便急着追,追上便要叼回来给白马解闷。
山洞里,萧朔看着他,声音轻缓:“叫做你剑,护在你身前。”
萧朔伸开手臂由他束甲,由他系牢背后丝绦,回臂拢在他身后,体温点点渗透冰冷甲胄。
……
萧朔若不来,叫土龙吞该是他。
云琅慢慢站直,他在萧朔眼底看见自己影子,影子和声音道灼得他头疼欲裂:“找……”
设法上岸。
……萧朔身上没有云家流云身法,也没有飞虎爪。
云琅胸口疼得厉害,几乎已痊愈旧伤撕扯着,眼前阵阵泛黑,又被他尽力压制下去。
洪峰最先冲是襄王私兵,洪水比人快,跑不及,越践踏越乱。
若是他来,此时被卷进泥石流里就该是他。
他原本想过请驯马人来矫正,见白马高兴得与云少将军得意忘形时有得比,转念想着战场上两军对阵,总不至于有野兔来回跑,便也搁置。
谁也不曾想到……两军对阵,竟真有兔子。
黑马只在这时候不听令,萧朔勒缰不住,叫马带着飞跑路。若非那时已将敌军震慑得原路折返,险些便要误大事。
主帅将敌军调入圈套,却不曾参与合围,转头便去追野兔。
他自觉辜负对云琅承诺,心中正烦闷,此时见眼前泥石流毁得片狼藉,却也不由蹙眉:“怎回事?”
话音未落,白马忽然挣脱缰绳,前蹄踏空朝处高声嘶鸣。
众人愣愣,皆跟着回头看过去,错愕地瞬间瞪圆眼睛。
云琅微微打个颤,他身上几乎已叫水汽冻得僵,只抬头看过去,已经耗尽最后点榨出来力气。
萧朔单手拎只叫马踏昏过去野兔,眉峰紧蹙着,牵垂头丧气黑马回来。
白马浑然不知人们心情,兴高采烈过去叼那野兔,叫萧朔身上冷气镇,犹豫下,绕到黑马身后甩甩尾巴。
云琅身上冷得发麻,他朝奔流泥浆里探出手,被刀疤扑过去死命扯住,在隆隆水声里急声喊:“少将军!”
亲兵们埋伏在两侧,没等包抄,先眼睁睁见着泥浆土龙漫天卷襄王军队,扑上来时,已没萧朔影子。
群人已拼尽全力寻找,却终归无所获。洪峰虽过,洪水未歇,这般湍急汹涌洪水裹着泥浆砂石,下去就会没命。
云琅咳两声,撑着枪没倒下去,看着狰狞冰冷夺命泥浆。
“……只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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