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谏说不出话,挪开视线,看着路障上陈旧血痕。
少年将军吓退居心叵测宵小,僵冷身形在夜色里倒下来,无声无息,跌在匆忙伸出数双手臂间。
他甚至已再流不出更多血,也从没怪过云州城怨气,这股怨气远比不上他自责,他想将命赔出去,条命却无论如何都赔不够。
要他护人太多,要他做事,件摞着件,不准他死。
连死也不能。
守军道:“那时们……心中怨气未消,装作看不见,没去搬开路障。”
“云将军叫三次门,便不叫,笑笑,靠在这路障上歇阵。”
守军低声:“们终于忍不下去,要去搬开路障时,枢密院人又来抓人……们求他进来。”
“已死那多人,没那多人,们只剩这个故人,什也顾不上,只想拼命留住他。”
“胡先生也听消息,痛骂们顿,急着来请他。”
起来,说抓这些人都是受云将军牵累,们不辨黑白,心里也觉得有怨气过。”
景谏喉咙发涩,静良久才道:“后来如何想透?”
“能叫云将军牵连人,尽数牵连完。”
守军道:“这些人里跑个,是应城原本守城将军。”
又有人进城,守军过去核查路引,做好标注递回去:“于是这些人又开始以搜捕这个将军为由,接着抓人。”
连死都不能。
景谏从不知这些,喉间像是吞十斤冷沙,涩厉害:“后来呢?”
“后来胡先生将云将军带去不归楼,设法调理养伤……云将军刚能起身,便偷着走。”
守军低声道:“在城门前倒下时,他曾说过个名字。们想,云将军是不是去找那个人
守军静良久,轻声道:“可他却不肯进来。”
景谏胸口狠狠沉,抬头看着守军。
“他靠在路障上,握那柄狼头刀,守着城门,没个人敢近前。”
守军道:“对峙两个时辰,天色黑透,枢密院人终于熬不住,胆怯退走,从此再没回来。”
“胡先生催们快去扶云将军进城,们过去时,才发觉血染透路障,云将军虽然仍站着,却早已没知觉。”
守军脸上透出些木然:“们那时才知道,胡先生说得对,这些人只是为抓人……至于找些什缘由,无非随意攀扯个,拉过来做大旗罢。”
景谏那时早已被押送京城审讯,他不知这之后云州城竟还乱成这般,心底寒寒:“这样抓,岂不将云州城抓空?”
守军立片刻,朝那路障指。
景谏皱紧眉,细看看,才看清陈旧木质路障上有片不起眼深色痕迹。
“有天,云将军忽然回来,没骑马,拿把狼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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