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云州城内,归根结底就只他个生面孔,云少将军不放心也未免直白得太过些。
萧朔看看云琅拢在袖中双手,将暖炉递过去:“兔子。”
云琅险些没听清:“什?”
“你那兔子不知怎跑,在楼下乱窜,啃店里药草,景谏在带人追。”
萧朔道:“苦主来寻,说是兔子咬坏株百年野山参,要们赔偿。”
云琅捻下袖口,将披风拢拢:“金人也在等……他们在等谁?”
刀疤知道云琅定然不是在问自己,闭牢嘴,不打搅少将军思虑,悄悄往挡风地方站站。
云琅在不归楼顶站半晌,便是在想这个。他已大略有念头,只是此时尚无印证,还需再设法探查清楚。
总归此事仍要帮手,尚急不得时。倘若这三座边城当真如严离所说,是个等人踏进来套子,谁隐得更暗,谁手中底牌与成算便更多。
云琅敛心神,看见刀疤神情,不由失笑:“倒也没紧张到这个份上……”
刀疤自然清楚:“不说三日,五日也足够。”
云琅点点头:“若是信传到,他们会作何反应?”
“自然是调大军压境顽抗。”
这些军中都教过,刀疤想也不想,答得极快:“军长途跋涉,就算到边境,军力也已经疲惫。他们趁们立足未稳,以逸待劳抢先来攻,就能占住上风——”
刀疤说到半,自己也不由愣愣,皱起眉:“不对……”
云琅拢着暖炉,若有所思,朝楼下望眼。
众人忙着捉兔子,来回乱成团,廊间稍静处立个冷着脸半大少年。
果然是他们进城门时看见那个,背着药锄,怀里抱颗已有显眼破损野山参。
云琅看清那颗山参,心下有数,同萧朔并过去:“要赔多少?”
“不多。”萧朔道,“千两银子。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阵闹哄哄嘈杂声,人喊跑动间,竟还隐隐杂着“快抓”、“不可放他跑”话音。
刀疤脸色变,要往楼下赶过去看情形。云琅却比他更快,不见如何动作,披风落定,人已站在阶下。
萧朔走上来,迎上云琅视线,摇摇头:“无事。”
这次轮到云琅也微愕:“你在这儿,下面抓是什?”
萧朔:“……”
云琅道:“不对?”
“道理是兵书上写,定然是对。”
刀疤摇头:“可们这两日进城前,才照着严太守说兵力分布四下探过,还是老样子,没有大军调动集结。”
若说西夏铁鹞子都跟着国主陷在汴梁,国力空虚,倒也可能。但金人素来凶悍,不可能都叫人打到眼前,竟还半点反应也没有。
刀疤越想越想不通,皱紧眉,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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