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并不回答他话,怔怔盯那飞蝗石半晌,阖眼苦笑。
“不是什要命毒……若侥幸擦破皮,能叫人昏沉几个时辰罢。”
胡先生走到桌旁,束手坐下:“算不如人,愿赌服输。”
“你并非算不如人。”
萧朔道:“今日若非白岭出事,你也不会急着赶来见们。”
哪怕个全不懂阵势人来,也能看得出这些人挑位置极为精妙。
处处连环相扣、密不透风。彼此守望,无论谁想靠近窥伺,都要结结实实挨上把钢刀。
茶博士扫见那鞘中泄出雪亮刀光,只觉颈后嗖嗖发冷。他彻底没胆子,向门外退出几步,裹着吓出得身冷汗,逃下楼-
客房内,胡先生看着不知何时关紧门,眉头彻底蹙紧。
“恩威并施,攻心为上。”
轻易被家将单手制住。
白岭打着哆嗦,嗓子发不出声,哀求地看着胡先生。
胡先生神色仍极平静,望他眼,收回视线。
白岭没能在那眼里看见任何责备,冷意却反而自骨缝间刺出来,叫刀疤牢牢按着,哑嗓子哀求,“该死,知错,你们砍罢,送去报官也行,别……”
胡先生在门前拜下去,双膝未及触地,却已被只手稳稳阻住。
车队入云州城,便已叫几双眼睛无孔不入地盯上,其中路正是由这不归楼来。
云琅说得不错,此时这边境三城内,在明在暗天差地别。
胡先生原本隐在暗中,却先被门口守军提及,后受白岭牵连不得不出面,已彻底走到他们视野之中。
“你要救白岭,又不能使手段,引起们怀疑。”
萧朔道:“于是以退为进,索性将事情尽数挑明,代其受过。来是管教此子,叫他长些记性,二来也希冀于等受此坦荡之举感怀,抬手放
萧朔回到桌前:“不归先生好治军手段。”
胡先生始终平静表情凝固片刻,垂在袖中手动下。
萧朔转身去倒茶,才碰到茶壶,袍袖忽然翻转,已将三枚朝头颈射过来飞蝗石尽数敛落。
涂毒飞蝗石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几滚,滚在胡先生微缩瞳孔里。
萧朔取布巾,隔开手,将飞蝗石逐颗捡起来:“教你这飞蝗石人,没有用毒习惯。”
胡先生微怔,视线循着那只手抬起来,落在眼前人身上。
萧朔命人收桌上残羹冷炙,示意亲兵将白岭也并带走,重新上热茶:“请。”
胡先生皱皱眉,看着屋内情形。
他其实已看出些蹊跷,此时在门口迟疑片刻,还是不曾多说,举步进门。
茶博士跟在胡先生身后,原本也想进门,却见那些壮硕魁梧家将已利落动身,不用吩咐,悄无声息出门,散开守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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