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渠眼睛瞪过去。
他平日里便积威颇深,那将军本能闭上嘴,却只忍瞬,便咬牙跪倒:“岳帅……求您!问问,问问搬救兵那位将军……”
风卷帐帘,帐内随着这句话,竟格外反常地寂静下来。
主帅伤重军心不稳,自然该来探伤。可朔方军这些年仗打下来,人人身上等闲十来处刀伤箭疤,狼毒箭虽然凶猛,好在没射中要害,救治及时,也不会伤及性命。
各营各直将军不约而同挤过来,急着要弄清楚,不止有主帅伤势。
岳渠不知白源为何忽然问起这个,皱紧眉,半晌才含糊道:“打得不错……比那群废物强得多。”
白源:“只是不错?”
“……”
岳渠阵恼火:“你有完没完?便不爱与你这咬文嚼字书呆子说话!”
那等局面之下,要带着群半残不残轻骑兵直面最精锐铁浮屠,牢牢牵制得对面分身乏术,拖延到援兵来救,又岂止是“打得不错”。
人理他。”
白源要说不是这个,苦笑下,稍犹豫又道:“岳帅,你伤——”
岳渠不接他话,摆下手:“应城那边,轻骑兵是哪个胆大包天兔崽子拉出来?”
白源顿。
岳渠当时来不及反应,现在还后怕脊骨疼,磨牙道:“老子就这些家底!想着若今日殉国,留给你们棺材本,竟也真敢带出来?!”
岳渠皱紧眉,反常没有斥责喝骂,视线深深,落在帐口透进来月色上。
搬救兵来将军。
三支白羽箭、席亮银甲,单人独骑就能力挽狂澜将军。
“非是不问。”
岳渠静良久,视线落回白源身上:“若
岳渠自然明白,只是到底拉不下脸,偏偏这不识趣书生今日又犯轴,竟还要再追问。
岳渠压压火气,瞪不知在想什白源:“打得好!若不是他,如今便起死透在这云州城下,难道不知?!你也说那是个年轻人,叫如何好去跟他道谢?查查是哪家有出息后生,来日去拜会他府上父母长辈,送个礼还个人情……”
白源低声道:“他府上,已没有可拜会父母长辈。”
岳渠愣,看他半晌,慢慢皱紧眉头。
两人都半晌不再开口,边上终于有将军忍不住,低声求道:“岳帅,问问搬救兵那——”
“若不是轻骑兵及时出城,在应城牵制住那支铁浮屠,如今才是真要大家起殉国。”
白源低声道:“岳帅用兵稳妥,未免……太保守些。”
岳渠万万想不到他竟还顶嘴,浓眉跳,撑坐起来:“你——”
“带轻骑兵出城牵制,是京城来得那两个年轻人之。”
白源道:“岳帅看,他领兵征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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