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萧错看他眼:“什表情?别忘,那边也有个萧朔呢。”
萧朔唤过马匹,解开鞍上酒囊,单手抛过去。
四年前……云琅才回京。
云琅连伤带病,为解朔方军困境,宁可回京就缚送死。在被送上刑场、又被琰王府光天化日扛回去前,还曾被投进大理寺那方进去便出不来森森地牢。
他今日离奇,阴差阳错,竟来到这黄粱梦之中,难保四年前不会机缘巧合,还有别人来过。
萧错低声问:“你见过……云琅?”
萧朔知道他问是什,轻颔下首,道:“知他过得绝不好,却不知内情。”
萧错背后蓦地凉,愕然瞪圆眼睛。
他被扣在司天监大半日,自知已露破绽。只是这种事来得实在离谱,无论如何说不清,此时更语塞支吾:“,──”
“你不必隐瞒。”
萧朔缓声:“知你来地方,端王府遭人陷害,云氏族尽毁,皇祖父与皇祖母都已不在。”
萧错愕然抬头,牢牢盯住眼前人影。
文德殿内,皇上正翻阅百官奏摺,忽然被景王路撞翻金吾卫,风风火火直闯进来。
金吾卫右将军常纪没拦住人,眼睁睁看着景王殿下扑在御榻前,抱皇上不由分说放肆大哭。哭到半,被皇后派来人三两下绑结实扛走,扔进观星辰测气运、专治邪祟附身司天监-
萧错被几个老阴阳家围着,撒青盐掸符水折腾半日,灰溜溜自司天监里钻出来,云边已分明见暮色。
清明日暮,踏青游人三三两两归家,山上人影也已渐稀。
萧错屏退随从,钻进松林走到半路,眼看见路边人影,诧异道:“萧朔?你个人在这儿,云琅呢?”
萧错扯扯嘴角:“他不肯告诉你。”
萧朔道:“是。”
“母后叫事事听云琅,他既不叫你知道,也不能说。”
萧错捡块干净大石,拍拍,俯身坐下:“只是……你放心,他如今已尽数养好。”
萧朔缓声:“尽数养好?”
这话来得太离奇,萧错心头发慌,磕磕绊绊道:“你,你说什……不知道。”
萧朔道:“四年前,云琅莫名生场大病,病得极昏沉时,曾说过些很古怪话。”
萧错停住话头,皱起眉:“四年前?那不是──”
萧朔抬眸:“是什?”
萧错张张嘴,被他视线扫过,干咽下。
“在皇祖母处。”萧朔道,“来,是有话问你。”
萧错愣愣:“问什?”
萧朔收回视线,挥退旁侧护卫,示意连胜守在路旁。
天色将晚,林间已有些昏暗。萧错仔细端详他神色,皱皱眉,低声道:“你──”
萧朔道:“你来地方,如今世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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