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清清嗓子,把那点儿喑哑咳下去:“怎不样?”
“水里有光,能拽住。”时亦说,“拽着往上,直往上。”
时亦想想:“然后被从水里拎出来。”
“这段能对上。”林间疼得呼口气,捏捏他手,“你当时差点儿就从椅子上掉下去种地里时老师。”
时亦眨眨眼睛,给他这句话多断会儿句。
“以前。”时亦说,“经常会做个梦。”
林间坐在床头,抱着他靠在自己身上:“什梦?”
时亦想想:“很轻松梦,在水里飘着,全是水。”
全是水,只有水。
很凉水,和记忆里学校那个湖差不多,有水草缠在他身上,拖着他往下沉。
小书呆子发着烧时候精神头向来不足,笑会儿先撑不住,咳嗽两声,往他胸口靠靠。
“没事儿啊,在家呢。”林间看他会儿,低头拿唇碰两下他额发,“同桌已经特别勇敢特别坚强,难受不非得直绷着。”
时亦摇摇头:“不难受。”
林间轻轻扬下眉,摸摸他额头。
时亦蹭两下他掌心。
回醒得挺冷静,黑眼睛圆溜溜地看他会儿,就跟着笑笑。
被子整整齐齐,盖上小块儿下巴。
配着嘴角那点儿旋出来酒窝,林间觉得自己不把人亲得喘不上气,问题可能都出在他自己。
小雷达适应能力还挺好,热乎乎地被他亲得喘半天:“病毒经空气传播途径……”
“飞沫传播,飞沫核传播,尘埃传播。”
“幸亏回个头。”
林间下巴搁在他肩
直往下沉。
林间手臂紧紧:“然后呢?”
时亦摇摇头:“没有。”
林间觉得胸口像是被人伸进来只手用力攥把,没说话,低头轻轻亲他眉梢眼角。
“刚才。”时亦继续说,“梦不样。”
是真不难受。
开始是懵,胸口激烈地疼那会儿以后,身边就空。
很熟悉空。身边切都像在放电影,他听得见,碰得着,但是做不出反应也融入不进去茫然。
但紧接着就跟以前不样。
那种从来没有过,从来没体验过轻松,像是有什死死勒着他绳套终于被挣断,疼得他控制不住得想吐,又轻松得好像能飘起来。
林间又亲口他额头:“时老师,下次你要是再问外界空气跟肺泡气体交换过程叫什,就准备真把你亲到说不出话。”
时亦眨下眼睛:“叫什?”
“……”林间:“肺通气。”
时亦在他胳膊上靠会儿,绷不住地先开始乐。
林间憋着挺严肃地看他半天,也实在憋不下去,抱着人笑得肩膀都有点儿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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