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在放烟花,大概是有什庆祝活动,人声喧闹得格外欢快。
那天少年梁宵在空房间里睡宿,第二天早上就不小心感冒,吸着鼻子委屈
他攥着钥匙手实在忍不住发抖,只能用另只手攥着,拿肩膀帮忙块儿关上门。
屋里几乎被搬空,只剩下落灰沙发,几年没人打理,早陈旧得看不出当时颜色。
梁宵想想,把衣服里防挨揍纸板掏出来,戴上口罩给屋里做个扫除。
沙发套也拆下来洗干净,晾在阳台。
梁宵在屋里转两圈,把那些厚纸板铺在沙发上,躺上去试着打几个滚。
他也想,对方要是还生他气,他就好好哄哄,要是想揍他顿,他就挨着。
要是不生他气,还愿意抱抱他……
当时梁宵其实没敢想这个,特意给自己往衣服里塞好几层防揍厚纸板。
梦还停在眼前那个场景,梁宵蹙着眉,被迎面车灯晃得不很舒服,侧侧身。
梦里画面,和当时见模样。
梁宵连夜买张火车票,揣着钥匙去江南。
已经走四年,梁宵原本以为自己大概把路忘得差不多,下火车,两条腿甚至都没征求脑子意志,路拐进那片熟悉高档小区。
回去路上,梁宵其实也想过很多可能。
他在江南时候对方已经高三,说不定已经不住在这,锁多半也换。
梁宵甚至都做好准备,只要锁换,他就带着钥匙去他们家楼下花坛里,边咳嗽边哭边拿花瓣块儿把钥匙埋。
空旷房间里,梁宵攥着钥匙,点点蜷成小团。
……
梁宵其实不很喜欢这个梦,蹙紧眉尽力想要醒过来,偏偏怎都睁不开眼睛。
成不变梦境不容抗拒地禁锢着他,只有窗外天色点点暗下来,能隐约看出时间还在流动。
天光敛尽,屋里屋外都被裹进静谧漆黑。
门开,里面空空荡荡。
什都没有。
没有江南野A,没有记忆里可能有三面墙那多书架,没有他偷着刻好几个QAQ木头书桌。
没有险些把他折磨疯练习册,没有背到撞墙参考书。
梁宵怔怔地站在门口,站十来分钟,找到自己腿,慢慢迈进去。
……
结果被他摩挲得光滑钥匙,甚至没来得及使劲,就顺势滑进锁眼。
那时候少年梁宵已经自觉过得很好,特意穿自己买最好衣服,还是没忍住紧张心跳,飞快拽出钥匙拔腿就跑,找家带理发造型洗浴中心仔仔细细收拾遍。
头发都特意抹大概有十吨发胶。
梁宵心砰砰跳路,肩背挺直同手同脚地走回去,重新用钥匙点点打开那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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