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玉皎和张风豪戏份也非常难拍,但他们都是有经验老将,估计早就把这段修罗场私下里对过好几遍。
陶清风只有段台词,但是熊子安不放心他们这些年轻后生,生怕陶清风明天拍戏时,还会出现忘词卡壳那些错误,毕竟这段台词实在太长,也太文言。
没想到陶清风听熊子安叮嘱,却露出温和又笃定微笑:“熊导放心,那段台词,背下来。”
不止背下来,而且陶清风还感觉十分亲切,御前呈情这种表达,虽然剧本上台词和动作,和他记忆中古代朝堂并不完全致——他也理解这是现代人所谓“加工效果”——但不妨碍他,觉得熟悉与放松。
毕竟这段原文就是从起居注材料里面摘录,编纂在《天胜本纪稿》中,这套本纪稿材料,当年陶清风不知校改多少遍,又参详着弘文局同僚们引注,增删加改不知多少细节。
汨罗之恨也。”
这段话光是照着念出来,大部分人都要舌头打结。还要以“电影”要求表演出来。
导演熊子安找孟小丹抗议过——她个业内混四五年,小有名气历史编剧,怎还犯这种新手式掉书袋毛病,这样大段文言,根本就不符合电影台词规范——却又被孟小丹哀怨表情怼得说不出来。
“老熊,十几年来,这段就是初中语文课本必修篇目,你逮着路上人,大部分人谁不会背句‘荆山之憾、汨罗之恨’?你要是不按照原文来写,别说省厅和顾问团不高兴,路人也会失望。就跟拍《打虎上山》时不念‘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个道理。”
熊子安想也确有这层顾虑,但又提出新疑问和要求:
古代没有标点,他尚可字不漏地背下来。如今这段,孟小丹加工成更流畅白话,又有那多断句,听在陶清风耳中,只觉得熟悉又新奇。
熊子安看他那般轻松模样
“那你动作总得多写两句,个跪字,要念这多台词?”
孟小丹更加理直气壮地无辜脸:“臣子奏报时,除跪,难道还能动来动去、坐下起立仰卧起坐吗?你是导演,这是你和演员去设计表现。”
熊子安确找不到指摘孟小丹理由,只能带着愈发忧虑表情,去仔细思考到底该怎样导这场戏。
他纠结在“电影这种表现艺术有自成其是规则,不该妥协于中小学课本”与“说不定老熊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地把这段戏塑造成经典场面”边质疑边自信心态中。并且在当天通告结束后,在剧组宾馆吃饭时,找到陶清风,提醒他今晚多看几遍明天要应对长难台词。
熊子安还特意安排:“明天调整下顺序,你最后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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