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澹心中也为自己惊讶:二十余年心湖静水无波,待人处事孤傲疏离,他居然说
陶清风松口气刚把茶杯放下,准备起身好好地和严澹讲清楚这笔糊涂账,自己承他那多喜欢却无法回应,还总是错觉意乱情迷,心中十分难过,觉得很对不起严澹,定要把这件事结——忽然陶清风又看到严澹笑笑,伴随着声叹息。
陶清风正迷惑着,严澹忽然间又附身下来,五指扣进陶清风手掌里贴着,虽然力气不大,但陶清风又像是石雕木像般呆住,他听到严澹边靠近边轻笑着说声:“眼神都不变,分得清?骗谁呢。”
陶清风听不懂,头脑又开始发蒙。其实严澹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凑近陶清风倚在沙发上身躯,俯身靠住他。可是陶清风骤然觉得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片恍惚中,那块巨石化为装着燕澹生棺椁,敞开棺门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那是他从来不敢想,却心甘情愿想要被关进去地方。
陶清风眼泪无声顺着眼角淌下:如果这就是你来找方式——
严澹顺着那滴眼泪吻到陶清风唇上,这和醉后蜻蜓点水,病中浅尝遏止不同。这是清醒状态下,个真正意义上,充满着爱意,却不带侵略亲吻。严澹吻上陶清风柔软双唇。
明白,果断,准确。
陶清风觉得自己是被鬼压床魇住,和他素来在梦中被燕澹生压着亲动弹不得模样。他失神地承受着这个违心亲吻,动不动,像是灵魂出窍。任由严澹字面意义上“含英咀华”,细细品尝过每寸,还当个“不速之客”,“不问自取”番。
可是陶清风觉得让自己呼吸困难,并不是条滚热灵巧软舌,勾缠压在自己唇中软苔间,是那块又硬又重墓石。堵得他透不过气,却希望它能融于己身。陶清风知道这种想法十分荒唐:被吻住时候,他好像感觉到燕澹生就在这里,是空气,是熏热醉人呼吸,是唇齿交缠热度和痛楚。通过那心脏过电般震颤,如蛆附骨,激得他浑身酸软却僵硬。
严澹亦是在那短暂接触中,感到心脏过电般空白晕眩,仿佛是渴水旅人跋涉几个世纪终于饮到甘泉。于是更笃行这个不再放手决定……许久终于餍足地“满载而归”,他意犹未尽地抬起点距离,抓住陶清风那只手掌松松,又不太用力地握紧,反复几次,像是在轻巧摆弄只软垫。
看进陶清风已经被亲得近乎失焦迷惘双眼,严澹短促地笑声,道:“不管你分得清楚还是分不清楚,反正证实个推测——”严澹低下头凑着陶清风耳边说:“只要想亲,你是没法拒绝。跟那次模样。所以你总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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