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天脸色微有不虞,道:“但‘文章合为时而著’,任何作品承载思想,都要服务于定时代背景,也需要旗帜鲜明。这直是创作理念。而且在审批时还能减少许多麻烦。”
严澹道:“当然,您是这行业
导人。这也是党尚未成熟所致。把他死放在开头,是铺垫个“抑”。《东归西渡》中‘觅渡’意向,亦来源于此。※”
严澹和董建军老先生都没有看过剧本,但并不妨碍他们顺着讨论相关历史话题。
之前陶清风就觉得,虽然田中天剧本写得很好,但里面总有种“非黑即白”刻意性,就像是定强烈要贯彻某种意志,而牺牲艺术性其他方面。比如那位秋自寒先生死讯呈现方式,非常之硬派——但是作为原型人物解,陶清风曾去找过那篇“觅渡”相关文章阅读,感受到对方温软人文内核。陶清风当时就想:像是这般人物死去,其实并非是铁岩崩塌,而该是天鹅蜷颈……虽然和对方作为“领导人”曾经犯下“错误”定位有距离……
陶清风在反思“新文化”运动之际,受到严澹开导,曾感受到那个时代迫于生存压力,而有些偏激铲除国学二元论。那次严澹没有说得太透。陶清风在接触《东归西渡》剧本后,感觉到剧本秉持,也是比较激进绝对想法,若是严澹看不知有何看法。
没想到今晚席上高谈,严澹和田中天竟然针对这个问题辩论起来。陶清风听得全神贯注。
严澹正说:“历史学家对于历史描述是:历史是‘半科学’,既不是‘自由艺术’,也不是‘纯数据’。20世纪科学主义盛行所造成显著问题是:些历史学家试图将历史变成不折不扣科学。试图‘压制人性’,试图从文献中获取‘纯粹事实’。历史学家职能被认为是表现事实——”
田中天怔:“难道不是这样吗?”
严澹摇摇头,道:“其实这只是西方观点。国是系统史料记载最早最完整国家之,史学家固然站在全局角度尽量记录事件,‘言简事繁’,但更有曲笔、隐笔等人文价值观选择在其中。那不仅是为封建帝王所迫,更重要是体现种史家道德态度……用现代话来说:‘人文不被科学所吞没’。”
田中天虽然年长,但学术知识面东西,从二十来岁直用到六十多岁没什改变,道:“这似乎跟科学规律说法有所不同……”
严澹又摇摇头,沉吟道:“田老师,您就当这个小辈,不知道天高地厚妄言。不懂文艺创作,但味以科学意识划分,来给每个角色打上鲜明阶级烙印,并以此来指导他们行为和结局,给感觉,像是回到三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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