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以,朕能赢。朕这波稳赚不亏。
……
岚王静静瞧皇帝会儿,只目光渐冷。
他捉住皇帝。
凉冰冰手把玩着皇帝颊边碎发,指尖距离宴语凉脖子寸之遥。
他是可以装傻,但又能装傻充楞到几时?
何况与岚王这种大权臣玩心眼,他确定他心眼够用,真能玩上辈子?
权衡利弊,倒不如干脆头铁到底,舍得身剐去伸手撸大猫。
何况宴语凉多少还是有点有恃无恐。
他看着眼前岚王漂亮浅色眼睛,就赌自己哪怕真作大死,最后也是死不。
他才醒几天?
前尘往事都不记得、人又被幽禁重伤、起居注被烧、全盘局势晦涩不明。
此番境况,按说应彻底收敛锋芒、韬光养晦、装傻充楞以图苟活才是正道。
结果他呢?
上蹿下跳刻不停,个被关寝宫傀儡皇帝竟还胆大包天伸手去批奏章,批完还敢大着脸主动跟摄政王讨论!
洛京城,两城隔江相望,他意思是想要在这里筑个堤坝,然后洛水正好就从这里引入汾河,再恰好从这里绕过……”
“你看这设计,岂不是精妙绝伦?”
“若是此设想能够成行,或者真能从根本上解决水患,功在千秋!”
“当然朕知道,眼下国库并不宽裕,但咱们努力凑凑,并非不能让这人放手试,青卿你看如何?”
“又或者,可以先在京城附近沂水找段相似水段来小试此图。青卿你想,如若困扰大夏百年之久水患除,上游和南方粮食产量上来,从此国库充裕无后顾之忧,之后咱们便可以……”
宴语凉则捧着奏折,脸明君好皇帝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真诚眼神。
事实证明大
他赌岚王在乎他。
赌他再生气,最后也只能继续拿他毫无办法。
宴语凉觉得他能赌赢。
自古摄政王幽禁天子,若只是为弄权或者挟天子以令群臣,只需保证他个狗皇帝最低限度地活着就可以,又何必要演出满腔深情?
没问题。
区区傀儡阶下囚摆不正自己位置,简直无异于求速死。
真实深宫可不是甜甜小话本,岂能容个失势被囚皇帝萌混过关。信不信摄政王盛怒朱笔批,直接将你个昏君笔勾销改朝换代取而代之?
这些,宴语凉自然都是想到。
可同时,却也有另个道理——
那便是人生在世,有时不赌赌、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下,便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结果。
“……”
岚王默默听着。
明灯下双眸清浅、阴晴不定。
宴语凉看到,亦比谁都清楚,有些话他本不应说,如有些奏章他就不该碰。
而眼下此种行径,纯属是在给自己没事找事、主动作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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