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
犹记当年北疆,他抱着浑身是血宴语凉几乎都要疯,苏栩还在耳边遍遍劝他机不可失要果断利落。他当时恨红眼,换成别人敢这样只怕他剑早砍过去。
但苏栩毕竟是当年从尸山血海之中背回他爹尸首人,对庄氏恩重如山。
北漠那次牺牲惨烈,庄氏折进去不仅全家老少,就连苏栩爹也战死在庄老将军身边。苏栩当时身受重伤,只能选择背个人出来。
他最后背出来是庄老将军,自己亲爹从此尸骨无存。如此忠仆,又让庄青瞿如何忍心驳斥他。
只能暗自宽解,全把此人当做位唠叨长辈,任由他说不听就是。
他早上刚听指挥使那些话,此刻再看狗皇帝已再不是之前“岚王玩物”和“抢钱狂魔”刻板印象。而是个笑里藏刀、阴险狡诈铁血君王。吓人人!
卓子昂跪下行礼时瑟瑟发抖。
宴语凉:“正好,你们起来。朕跟你们打听个事儿。”
遇得早不如遇得巧,这世上还有谁比乌衣卫更解他们指挥使?
……
宴语凉虽说月黑风高夜出门游荡,却并不知该去哪里。去御花园看看花又去金銮殿瞧眼自己龙椅,点绛宫那边始终灯火通明。
然而点绛宫去不得。
真闯去,岂不是显得他很小气?岚王就罢,绝不能让那苏指挥使看笑话。
宴语凉毕竟脑子活泛。
转悠两圈,夜里风凉,转悠明白。
……
夜深,庄青瞿疲倦地回楚微宫时,蜡烛已经熄半。
他周身又有些发冷征兆。
身体疲累倒也罢,心累才是真难受。
其实苏栩不劝他也清楚,他如今所为,属下之中又何止人两人对他失望透顶。乌衣卫、绿柳军,曾经明里暗里攀附讨好人,谁不觉得他心慈手软功败垂成、鬼迷心窍自毁长城?
那晚庄青瞿与苏栩直聊到深夜。
并非存心弄这晚,只是北漠异动事关重大,岚王不免找些信得过*员过来研究。之后为表亲厚,又邀苏栩吃饭,饭桌上多聊两句家常。
他就不该聊。
这聊,苏栩便从“指挥使”变回“自幼看着少爷长大家仆”,循循教诲、叹息数落。
庄青瞿静静当耳旁风。
是他想多。且不说他乃是大夏三百年来独树帜力挽狂澜圣明贤君,既只说他是天子这条,也已有足够本事魔高两尺他道高八丈!
狗到还朝以后自然江山在握美人在怀!区区指挥使何足畏惧?
如此想着,宴语凉又继续走,结果遇到队巡逻经过乌衣卫,带头人还张熟悉面孔。
这不是之前那个夜闯宫闱,吱哇乱叫少年乌衣卫吗?
卓子昂八百年轮值回,迎面撞上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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