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饭菜实在太让人看不过眼,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荒谬。
孟鑫澜:“嫌少?呵,你怎不说心疼心疼你妈呢?”
“那冷天,谁想买菜啊?那没有菜,不就得吃这个吗?封建社会农民冬天还没得吃。再说,你妈欠你们啊,就该去那远菜场买菜?要吃好,他去买啊!”
祁衍:“可以阿姨,可以每天去买菜。”
于是祁衍每天骑着自行车,肩负起买菜任务。
尤其是祁胜斌出车不回家日子,孟鑫澜那些小伎俩变本加厉。
她做早餐,早餐只有粥,她儿子有鸡蛋,祁衍没有。
午餐更是绝,不仅饭菜难以下咽程度推陈出新,还经常是各种剩菜剩饭,有时候甚至几片破菜叶子就招呼上来。
祁衍有时候看着桌子,都觉得好笑。
可惜他家相机没有胶卷,要不然拍下来去参加摄影赛,起个名字叫“没妈孩子像根草”,说不定都能得奖?
妈妈抱着个破娃娃,像个什都不懂小姑娘。他叫她,她转过头来,却傻傻地看着他只是笑。
她再也认不出丈夫、认不出儿子,也不记得女儿。
“像这种破地方,小孩子就不该来,以后不来!”
那次离开时候,祁胜斌用力拽着祁衍手腕,捏得他手腕青好几天。
从此以后那个地方就成祁胜斌最大忌讳,提都不能提。
寒假第天。
祁衍在日记本上写下他十分朴实“寒假愿望”——
成功活过寒假。
毕竟,接下来个多月都要和孟鑫澜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都可怕。
而他没有写下、真正寒假奢望,是去看看妈妈、再看看妹妹。
孟鑫澜是既开心让他出苦力,又偷偷担心他把菜钱偷偷昧进口袋,自己偷吃。
成日算算计计,每天都克扣着钱数着菜
阿姨您这是喂兔子呢。
可是人家喂兔子,好歹还给个盆儿呢。
孟鑫澜更绝点是,吃饭从来只拿两个碗。她,她儿子,永远没祁衍份。
“妈,这是不是……也太少。”
程晟般情况下,会尽量避免惹到他妈,以防各种不可预测糟糕后果。
祁衍那几个月被打得最惨几次,都是因为说想要再去看妈妈眼。只要他敢提,祁胜斌就直接不手软,把孩子往死里打。
后来祁衍自己偷偷去过。
但疗养院院墙极高、探视规定森严,他个孩子根本进不去。
……
寒假有点难熬。
他真好想她们啊。
妹妹应该还是看得到。毕竟是过年,他爸再不孝也不可能不去奶奶那拜年。
可是妈妈……
祁衍想到妈妈,心口又发堵起来。
精神疗养院他只去过次。那里很恐怖,很多封闭房间,白惨惨像是监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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