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别选择。只能不管、不看、不听、不知道。
他已经给程晟留下几乎所有钱,那些钱不仅足够程晟带着他妈过安稳生活,甚至够他选择出路甚至选择伴侣,他别管不!
他就只有等。
等着孟鑫澜赶紧死,程晟赶紧自由,到时候他才能重新站在他面前,等着
却也提前说好——除去生死重病,别事情都没必要特意告诉、通知他。
哪怕后来听说孟鑫澜在给程晟介绍相亲,祁衍也都让他打住。说不关心,他就算结婚也不用特意告诉。
统统不想知道。
是很无情。
但是他没做错任何事。
……这可能,就是他逃走报应?
也是啊。
千多个日夜,他又怎能指望切再简简单单就回到从前。
或许他们之间早就结束。
“……可是,没做错。”
……
医院给程晟打镇定。
人睡,祁衍摇摇晃晃从病房走出来。
他从来没被别人咬过,且在他认知里,程晟辈子都不可能会咬人。
结果……
要命地抗拒。
但他实在太虚弱,没挣扎几下就气喘吁吁。
祁衍力气那大,他实在挣不动。他喘息,血红着双眼。苍白手指用力地握住被单,苍白手背略有青筋鼓起。
祁衍认识他那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不要命挣扎,这不加掩饰外放伤心、愤怒、委屈、绝望。
祁衍呼吸有点困难,很迷茫。就只能更加用力地箍住怀里人,死活也不肯放手。
酒精在肩膀刺痛,祁衍狠狠攥住手心。因为,还要他怎样?
他也是人。
程晟有家人,他也样有家人!
就算再爱个人、再没有尊严再没有底线,他也不可能甘心和程晟起侍奉残害自己家人罪魁祸首。
不然他妈妈妹妹又算什呢?
小舅舅拿着碘伏:“啊?”
祁衍:“说,没做错。”
小舅舅脸懵。
祁衍闭上眼睛。
这三年来,他让老朋友纪南祈他们帮着照看切。
实在是太新奇,没见过,想笑。又有点生不如死感觉。
他小舅舅可急死:“哪有这样啊?哪有还咬人!他凭什咬人啊?你还好心替他治病、给他到处找人转院、给他找专家,你看他感恩吗?”
“什人啊!还讲不讲道理,狗才咬人呢!”
黑瞳凉凉看眼。他唉叹声,颠颠借酒精去。
剩下祁衍个人敞着衬衫靠墙坐着。
然后他就被咬。
是真咬。程晟躲他怎都躲不开,气得发狂,埋头口狠狠咬在肩膀上。
祁衍任由他咬。
午后病房,蝉鸣与梅雨声恼人。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下消毒水味道,点滴滴滴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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