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寒蓦然抬眼，终于回想起关键之处。
从被蛇潮追赶开始，墓道其实就发生
变
数不清
黑蛇在游走缠绕。
荀老大木愣愣直着眼，手腕被
条蛇缠着，向上抻，蛇尾去缠扳机，似乎是要开枪。
脚下地面也都是蛇。
恐怕老三刚才突然爬进棺材，就是蛇群控制，而并不是什
灵异之事。至少诈尸阴气，顾惊寒没有看到。
“顾老弟，你发什呆？”荀老大声音突然响起。
将血珠往只眼睛里弹，顾惊寒握住断剑，边把枚符箓贴到荀老大后心，边抬起眼。
阴阳双瞳威力被猛然增大，顾惊寒脸色稍白分。
眼在阴，眼在阳。
顾惊寒眼中世界被陡然切分成两半。
半是眼前佛像红纱，四口棺材，半却是间不足十丈大小墓室，从墙角到头顶，密密麻麻全都是猩红竖瞳，冰冷而阴诡地注视着他们。
火光幽绿，血红纱幔似有鬼影纠缠。
顾惊寒瞳孔微微缩，把按住荀老大将要抬起枪口，“等。”
被那只冰冷手按，荀老大浑身激灵，慢慢冷静下来，转眼看向顾惊寒，眼神幽沉：“不太对。”
他虽然贯在外表现得喜怒无常、莽撞粗鲁，但那都是行走江湖必须虚伪皮。真说起来，他从来不是个冲动人。就好比眼下，受惊开枪，这样事他在平日是绝不会做出来。
“有东西在影响
？”荀老大死死皱着眉，“蛇毒？”
飘飘渺渺，回声阵阵，不似人声，竟然是从蛇群里传出来。
条条鲜红信子吐出来，抖动颤鸣。
难道和他交谈那些声音，都是蛇？
突然，顾惊寒脚底蛇在他注视下似乎有些不堪重负，悄悄游开。地面上痕迹显露出来，是蛇潮游动纹路。
有些熟悉……
是蛇潮。
蛇潮从来都没有褪去。
从荀老大被咬那口之前，他们就已经陷入幻觉。这种剧毒蛇，口唾沫就能让人瞬息毙命，又怎可能让荀老大活到现在？
有无形东西在影响他们。
顾惊寒不动声色，黑如静夜眼藏紧暗金，慢慢扫过墓门四周，又看向地面和墙壁。
顾惊寒站在荀老大身侧。
坦白讲，他虽修为高，擅符与阵，但对墓内之事实在是窍不通。往日面对只分人与妖鬼，今时却太多怪异，连玄学道法也不定解释得清。
不过他也不需要解释。有拦路，揍翻便是。
终于从这个怪圈中跳出来，顾惊寒瞬间恍然，眉头松，右手翻转，点在封妖玦上，断剑凝聚而出，比起之前金光稍淡些，剑身有些半透明。
另手破开指腹，滴血珠渗出，在幽幽绿火中竟显出丝极淡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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