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用大楚吊儿郎当
口吻说出这话，颇有点驾轻就熟意思。
毕竟动手阉自己这种事，楚博士也不是第
次干
。
但他每次都不是敷衍，而是认真。
这种认真，哪怕是这种漫不经心语气都无法完全掩藏住。
裴止玉听得分明。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牛棚里传来牛粪味，臭气轰天，苍蝇嗡嗡闹着，烈阳下群群，像团黑雾。
楚云声等会儿，看牛棚周围没人，才翻进去。
进去，楚云声就看见换身灰扑扑长袖衣裳裴止玉正蹲在棚子后阴影里捣药，好像还没发现他。
楚云声怕吓着他，没敢直接过去，而是隔几步，低低叫声：“裴止玉。”
裴止玉动作顿，浑身僵硬得石头样，但却没抬头看楚云声，而是慢慢捡起根树枝来，在地上写：“对不起，你放过
吧，什
都没有。”
擦干裴止玉脸上泪痕，楚云声又简单擦擦他身体，才把被套拆下来，将裴止玉塞进还算干净衣服堆里。
原身穷得真实，家里连第二床被子都找不出来。
楚云声收拾好屋里，又连夜把床单被套全洗，这才躺回被窝，给裴止玉按着腰，闭眼睡下。
或许是上个世界末尾精神冲击太剧烈，又或是没来得及休息就场恶战后又直奔场酣畅淋漓床战，总之，楚云声这觉睡得格外得沉，格外得长，醒来时仿佛身疲倦和复杂都随之而去。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睡得太沉，觉醒来，发现原本被他圈在怀里裴止玉竟然不见。
不过楚云声万万没
大楚是不识字，但楚云声识字，且这点已经,bao露给裴止玉。
楚云声没想继续遮掩，耐心等他写完，低头看眼。
“该说对不起是。”
楚云声抬起眼，看着裴止玉黑软发丝，慢慢走到裴止玉身边蹲下，假装没有看见裴止玉越来越僵硬身体，语气散漫却压得很低：“昨晚上是错，是犯浑，你要打要杀都行。”
“你要是下不去手，又实在不解恨，那也可以自己动手阉自己，看你喜欢。”
清楚青年不会是寻死觅活性格，但楚云声还是心头跳，飞快跳下炕，随便抓件褂子穿上，就冲出家门，往村头牛棚跑。
下来改造和知青们不同，不住在知青点，而是被放到臭味熏天牛棚。
裴止玉是跟着爷爷下来，爷爷没，他也不认识什人，当然还是要住在爷孙俩住处。只是现在场秋寒，这牛棚里两位老先生全去，也就剩下个裴止玉。
正是晌午，马鞍村人都去地里干活。
楚云声住在村子边缘，他不想惊动村里人，就直接绕后山过去牛棚，没从村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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